??“呃…”秋博扬看了父亲一眼，不知道该不该说。
秋芷墨看他都到这个份上了还是犹犹豫豫，不由有些火气：“讳疾忌医害死人的道理你一个读书人不会不知道吧。若是不想让我诊，大可以看着她香消玉殒，与我何干？”
秋博扬被她这话一堵，登时像是喉咙里卡了一根鱼刺，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还不快说？！”秋嘉澍眼睛一瞪，恼怒的神情顿时将秋博扬吓得不轻，赶忙唯唯道：“月姗刚小产回来的时候还算正常，每日都能用些粥点，就是情绪不佳。后来不知道怎么了，一天比一天疯癫，看到枕头还以为是她的孩子，谁都不让靠近，谁都不能碰，我有一次晚上想睡觉，就把她的枕头拿开了，结果她居然狠狠的在我脸上挠了几个大印子。”
秋芷墨听罢，大概明白秋博扬到底为何吞吞吐吐了。夫妻之间这点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故事，她并非有意探听，但是方才秋博扬一句“疯疯癫癫”还是让她心中微微一沉。
月姗，之前也曾有过疯癫的症状吗。这下看来，与月夕相似的脉象很有可能真的是同一种毒药引起的。不过怎么这毒就能进了月姗的嘴呢？
只是秋芷墨百思不解的地方，但却不是最紧要的地方。
“取纸笔，我拟两个方子，你随我去百草堂抓药。”这种毒药和普通的直接致人心脉受损的毒药还不同，它的致命之处在于，首先破坏一个人的大脑，让人脉象紊乱，陷入癫狂，最后油尽灯枯，陷入沉睡。
与其说这是一种鸩毒，不如说是一类将人折磨殆尽的工具。不是一招致命却比杀人更令人胆战心惊。
秋芷墨目前也只能推断出这些，开出来的方子也只是一些随大流的方子。但是马上她就要回百草堂，和几位大夫好好聊聊她在月夕房中捡到的那个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秋芷墨总觉得，这个香味莫名的熟悉。而月夕和月姗的病情，似乎也会与这个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马车来的时候只载了秋芷墨和兰心，往百草堂走的时候却又多了一个秋博扬。好在这马车本就比一般的马车要宽敞，三个人坐在里面虽然说不上是宽敞，却也不至于狭窄到紧挨在一起。
只不过秋博扬像是很暴躁的样子，不停地掀了帘子往窗外看，是不是的还叹上一口气。
晏迟得了消息早就在门口迎着了。马夫将马车停下，直接在小厮的指引下往后院喂马草去了，秋博扬则是拿着秋芷墨给的方子，一个劲的往百草堂里冲，像是生怕有人跟他抢药材似的。
“人都来了吗？”秋芷墨依旧是好整以暇的模样，只不过在走到晏迟身边的时候稍稍动了动嘴角，将声音传到他耳边。
“除了荆大夫今日当班，其他几位随时都可以相见。”
“让他们到后院来见我。”秋芷墨当机立断，毫不拖泥带水。二人正说话间已经穿过了百草堂的正厅，到了后院的木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