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16节(1 / 0)

蕙上完药走来,见那人捧着这些事物满面高兴地走了,不由心疼地道:“夫人,你怎么把那套空谷清风送给二夫人了。【】奴婢看当世上也没有十套完整的朱渔子亲手做的文房四宝。再说这次是小世子不对在先,这般小就如此嚣张,若给侯爷知道了,想来也是会责打他的。夫人何必怕她。”

欧阳箬立起身来,看着空落落的院门。

她苦笑道:“姑姑糊涂了,你当柳夫人为何为她儿子打了一个下人而送来伤药,分明就是想息事宁人,我送她一套文房四宝,也是告诉她要好好管教儿子。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明白我的意思,以后碰到凌湘也能好颜相对。”

宛蕙闻言轻轻一叹:“可惜了这么好的宝贝,竟送给了那个混世魔王。”

欧阳箬在心中默默道,东西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要是能买来凌湘在府中的平安,这套“空谷清风”又算什么。如今只是鸣莺被打了,他日若是凌湘被打了,她还能如此镇定么

楚地的夏日一向是热热闹闹地一骨碌下来,令人招架不住。白天是艳阳高照,逼人的暑气闷得人心口发慌,恨不得日日躺在水中过日子。只有到了下午间或下一阵雷阵雨,才算是来了一丝凉风。

德轩自从跟了赵清翎以后,便忙碌许多,除了伺候他的晨昏膳食,闲余便要去烹茶给各位先生。等一切料理完了,便回到赵清翎处,瞅得他有空了,伺候笔墨的时候问几句自己书上看不懂的,若书读完了,赵清翎便再丢几本书给他。初时,德轩以为他会忌讳自己是华国之人,但几番事情交代下去,却是消了这等顾虑。只是他牢牢记住欧阳箬的话,更是事无巨细办得妥当,又不会多嘴多问。赵清翎看向他的眼光便多了几分赞赏。

赵清翎几乎每日都要与楚霍天深谈到半夜,有时候是几位先生一起,有时候谈到一半,又叫人传来苏颜青,几人一起细谈。

“侯爷,如今御史台那边已经说服了张大人与李大人,清流一派的张大人也是靠我们这边,看来此时,局势已渐渐明朗了。”林宏治林先生摸了摸胡子笑道。

赵清翎点点头道:“国丈那边还是没什么动静,除了上次御史台参了侯爷几本外,那些谣言却是慢慢消散了。我们这边动作也不能太大,太大的话,招人忌讳。皇上还是对选哪个皇子为储君犹豫不决。前些天听闻宫里传话,皇后跑到贤妃那边大闹了一场。估计皇后也忍不住了想逼皇上表态。”

楚霍天点头,又回过头与别的谋臣商议如何安排御史台那边的人。赵清翎先告了声退,出了门来,德轩忙上前道:“夜深了,先生是不是回去歇息”

赵清翎模糊应了一声。出了院子已然月上中天,远远的似乎有人撑了几盏灯笼,慢慢走来。赵清翎待来人走近,才看清当前一个人,身着月白色百摺长裙,外披同色绣梨花烟罗纱衣,面容清丽绝美,正是欧阳箬。

他忙躬身行礼,道:“给七夫人见礼了。”

欧阳箬含笑点头道:“赵先生辛苦了,妾身看侯爷日日忙到深夜,最近又天干物燥,便炖了些清热祛火的莲子百合汤来,先生要不要也喝一碗”

赵清翎忙道不敢。欧阳箬了然笑笑:“先生拿去吧,妾身也多做了些,要给几位先生呢。”说完就命宛蕙拿出一个描金花鸟漆盒交与德轩。

二人又客气几句,欧阳箬便命人通传进了院子,赵清翎只觉得身边一股暗香飘然而过,若一只细嫩的手贴上他的面庞。看着她纤细柔美的身影远去,不由出了神。

德轩见他如此,忙唤道:“先生,先生”

赵清翎回过神来,失笑道:“你家夫人真的是风华无双,难怪侯爷千里迢迢也要带着她来府中。”

德轩忙笑着称谢。二人便慢慢走了回去。

欧阳箬才进得院子,便见楚霍天出来送林先生,他见她来,含笑道:“这夜深了,你怎么还不歇息。还送了汤来。”

欧阳箬敛容行了一礼才道:“侯爷夜夜忙于政事,妾身无能,只能对侯爷的衣食多多照顾。还望不要打扰到侯爷歇息才是。”

楚霍天笑着上前牵了她的柔夷走进书房,道:“你熬的汤不错,若你不肯送来,过几天本侯便要过去找你了。有好些日子没去看你了。”

欧阳箬的手娇小而微凉,白玉般的手没入他的大掌中便不见了踪迹。她听得楚霍天如此说道,似水眼眸含了些须哀怨,低低道:“侯爷将一个月没来看妾身了。”

楚霍天一愣,抬头看她,只见她一双眼眸若盛了满池的波光,只楚楚地看着他,满心的话顿时一句也说不出。他长长一叹,搂了她在怀中。欧阳箬有些惊慌地回头四顾,却见周围的下人已然退得干干净净。整个书房中红烛灼灼,空空落落,硕大的书橱排了两三排。整齐而肃穆。墙上贴了山水书画,静幽深远。

“侯爷”她红了脸地挣开,鬓边珠花摇曳,更衬得肤光胜雪,容光奕奕。楚霍天不由看得出了神。

欧阳箬端出甜汤,那汤水清清,飘出一股淡香。楚霍天柔了面色,坐在桌前笑道:“这是什么汤,怎么这般香。”说着端起来就喝,边喝边赞。

欧阳箬抿了嘴笑道:“只是莲子百合汤而已。看侯爷稀罕着。”

楚霍天几口喝完,眼神一亮,笑道:“肯定不只这工夫,快与我说说。”说着自然而然揽过她坐在自己膝上。

欧阳箬把螓首靠在他脖颈处,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心不由砰砰跳着,微微嗔道:“都与侯爷说了,那今后吃了肯定觉得不稀罕。”

楚霍天哈哈一笑,忽然大掌在她身上摸索一下,奇道:“你怎么还穿着从华地带来的衣裳,这个月府中得了好几匹上好的茜绡罗,在夏日穿凉快得很,也叫人去裁了,各色都不错,怎么不穿来”

欧阳箬闻言,抬头略略有些迷茫地看着他,怔忪了半刻才道:“哦,下次妾身定穿来给侯爷看,只是华地带来的衣裳挺多的,妾身舍不得不穿。”

楚霍天见她头上珠钗亦是华地风格式样,繁复华贵,但却并不是前些天赏下新制的发簪,心中猛然一醒悟,眯了眯眼,如刀的眼神扫过她的面上:“这个月的份例没发到你手中么”

欧阳箬叹了口气,份例是发下来了,但是好的一样都没有,她如何开口想着面上现出微惶之色,跪在地上:“侯爷恕罪,妾身觉得以前的旧衣挺好的。”

楚霍天见她跪在地上,一时半会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半晌才到:“你实在不必如此。是不是府中对你不好”

欧阳箬苦笑了下:“不,很好。”

欧阳箬跪了半刻,见他并无动作。便起了身,微微一福道:“侯爷既然无话,那妾身先退下。夜已深了,侯爷快些安置歇息吧。”说着挺直了腰亭亭走了出去。

第22章侯府深2

出了门口正欲招来宛蕙,忽然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只觉得天眩地转,人却已经被他横空抱在怀中。

“啊,侯爷”她惊呼道,忽然想起他方才的话,却是扭了头不再言语。楚霍天抱了她进屋,见她面上冷然,不由软了声道:“别生气了。方才是我不对。其实你来看我,我心里高兴得很呢。”

欧阳箬回了头道:“侯爷言重了。”她眼中含了自伤又似自怜,看得楚霍天又是一阵心疼。

“不知为何,只是想着你不应对我耍什么心计,若是其他女人也就罢了,可唯独你便不行。”楚霍天望着她道。深邃的眼眸中一片柔情。

欧阳箬不知怎么的,瞪了他一眼。那一眼的风情,妩媚又带了三分刁蛮。看得楚霍天又是一愣。他将她放在床上,轻吻着她,他的吻蜿蜒而下,欧阳箬只觉得他的手像游鱼在她的身上梭巡,热意透过薄薄的夏衫透到她的身上,雪白的肌肤上泛起粉红,不由得呻吟出声。她的眼望入他的眸中,似诉了千言万语。

一夜自是缠绵缱绻万千。

第二日一早,欧阳箬便起身要走。楚霍天揽了她的腰,迷蒙了睡眼笑道:“再睡会吧。天还早呢。”

楚霍天拉过她,欧阳箬便跌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胸膛,肌肉结实,温温热热,十分舒服。欧阳箬顺势靠在他胸前,懒洋洋地便也不太想起身。

欧阳箬被他搂得浑身痒痒的,不由咯咯笑,螓首微仰,露出脖颈处一片如雪肌肤,楚霍天俊颜上邪邪一笑,便贴着吻上,二人笑闹了一阵,楚霍天搂着她长长舒了口气道:“真不想起来。日日事情繁多,忙也忙不完。”

欧阳箬依在他胸口处,一笑:“侯爷位高权重,自然要多多操劳,只是有些事侯爷便放手让下人处理便是。若将来侯爷身处更高,岂不是要累得吐血三升才罢”

楚霍天心中猛地一震,揽住她腰间的手不由得一紧,微眯了眼睛缓缓问道:“依你看本侯之权位还能再高如今已经是高处不胜寒了。再往高处,若一朝跌了下来便是尸骨无存。”

欧阳箬闻言心中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心事,反问道:“侯爷为楚国立下盖世伟功,难道不能再升了么若是如此,侯爷日日如此辛苦却是为何,早早散了那些权职,做个富贵闲散侯爷岂不是更好这样妾身说不定还能日日见到侯爷。”

楚霍天顿时无言,他哪里不懂得这道理若是他能散去这一身权位,悠闲一生也是快哉。只是他已踏上了这条路却是再也身不由己了。身边虎狼环伺,万万不能行差踏错,一错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他抚摩着她,心中思绪翻涌。欧阳箬见他出神,明白他心内矛盾纠结,便低了眉纤指在他胸膛上圈圈画画。

楚霍天出神半天,低头看了她的面色,见她神色如常,才又道:“你可在想什么”

欧阳箬摇摇头:“在楚地,妾身身如浮萍,侯爷便是唯一可以依靠的大树。若侯爷待妾身薄了情分,那真的是”说着,亦是心中悲凉,带了三分的萧索,只低低叹息了一声。

楚霍天只搂紧了她,半晌才道:“你放心罢,是我将你带来楚京,便不会不管你。”

欧阳箬抬头一望,冲他嫣然一笑。二人睡到日头升起,外边的丫鬟内侍都不敢催促,只等内边传唤。楚霍天简单梳洗下,欧阳箬也由宛蕙伺候着梳理,便回了院子。出得楚霍天的书房,见院子里的丫鬟都瞪着眼睛看她。欧阳箬淡淡一笑,婷婷袅袅回了静云阁。

宛蕙面上笑吟吟的,对欧阳箬道:“夫人,奴婢以为又要早些回院子呢,没想到侯爷还留夫人那么久。”

欧阳箬在青石路上慢慢走着,一路上夏景融融,花红柳绿,闻言笑道:“早回晚回还不是一样,那个院子有多少人盯着呢。只怕这一次,府中定是要好好闹一番了。”

宛蕙却不在乎:“夫人也别怕了她们,都是一群仗势欺人的奴才罢了。奴婢打包票不过三天,那些人都要过来给夫人请安陪笑呢。”

欧阳箬听了亦只是笑笑,不再言语。宛蕙说的,果然灵验。欧阳箬第二日去王妃处请安,几位夫人面上都对她和蔼起来,柳氏一如从前热络,楚妃也对她格外展颜问询。欧阳箬面面俱到,并不倨傲,楚妃看向她的眼神便多了几分赞赏。到了第三日,欧阳箬正在院子里陪着凌湘玩,忽然门口来了几位年长的管事模样的人,探头探脑地似要进来。欧阳箬把凌湘给了鸣莺,走进屋子。

过了一会,宛蕙进了屋子,含笑道:“夫人,外边两位帐房管事及内府管事要来给夫人请安呢。”

欧阳箬喝了口菊花淡茶点点头道:“叫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两位管事就进了屋,寒暄一阵子,便说明来意,原来竟是想求得欧阳箬的谅解,把之前少了的份例补上。欧阳箬笑了笑,便受了,好言安慰他们一通,又与他们二人说了几句客套话,他二人便离开。

宛蕙见管事的走了,进了门来,道:“夫人该给他们个下马威才是,怎么那么容易就放走他们。不知道的还当我们怕了他们。”

欧阳箬命她撤了冷茶,淡笑道:“姑姑当他们真的如此胆大欺负我一个新进的夫人么再怎么样,我还是他们的主子呢。若不是他们身后有人指使,谅他们吃了豹子胆都不敢克扣得如此凶狠。”

宛蕙才略略了然。欧阳箬微颦了眉细思,是谁在背后指使这般对她呢。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头绪,便不去想了。楚霍天自那日后,一旬中便有两三天歇在欧阳箬院子中,静云阁上下自然是高兴万分,只是欧阳箬常常告戒下人要谨言慎行,切不可骄横。

楚霍天来得多了,对欧阳箬曾道:“你这院子是小了些,要不改天叫惠婉给你安排个好点的院子。”惠婉是楚妃的闺名。

欧阳箬却道:“此院子清净又深幽,妾身喜欢得紧。不必再换了。”

静云阁离各个院子都有点远,欧阳箬喜静自然不肯与她们住在一块。再说凌湘渐渐大了,若人来人往多了是非便多了。

欧阳箬的担心与宛蕙说了,宛蕙细细想了下,才道:“夫人的忧虑也有道理,小小姐虽然进了府,但是名分上总是名不正言不顺,难保以后长大了不会被府中的世子、郡主们欺负。如今夫人尚年轻,侯爷也甚是宠爱,要趁这劲头给小小姐安个名分才行。”

欧阳箬亦是点点头,但总觉得时机还不够成熟,便搁下了。

七月的夏天就缓慢而热闹地过了。楚霍天自从去了欧阳箬的院子,一个月总有好几日在那边歇息,若得了什么好事物也定有欧阳箬的一份。楚妃见楚霍天渐渐往静云阁处跑,也渐渐坐不住,欧阳箬若是请安,便不时地提起换院子的事,只是每次都让欧阳箬委婉推了去。柳氏对欧阳箬常常下午没事便过来喝喝茶,聊聊天,欧阳箬对她亦是热情,又时常把自制的香露、香膏送与她。柳氏便十分高兴。

她常笑道:“欧阳妹妹的手真巧,前些日子,我涂了妹妹给的荷花香露,闻着分明就是淡淡的,若有还无,可偏偏可巧那天侯爷过来,却道我身上的味道香,说没了那股子烟熏火撩的焚香味,鼻子都舒坦不少呢。”

欧阳箬听了也只是淡笑着,为她添上一杯新制的茉莉花茶才道:“如钰姐姐喜欢便好,熏香虽然浓烈,但是这天气那么热,闻着便难受。若是身上点几滴香露,汗一出不仅闻着香,还能盖掉不少汗味呢。姐姐若是喜欢,等时令花开妹妹便再做几瓶给姐姐,只是这手工活慢了点,还望姐姐耐心等才是。”

柳氏听了笑得眼角弯弯,忙道:“那太谢谢妹妹了,妹妹手下的人也不多,改天我叫我房中的几个闲得没事的丫鬟给妹妹打打下手。把那花园子里的花都摘了来让妹妹调制。”

欧阳箬展颜笑道:“如钰姐姐也不能下手太狠了,要是把一园子的花都采光了,其他几位姐姐还不把我埋怨死了。”

柳氏闻言,漫不经心地低头吹了吹茶上的浮叶道:“妹妹怕什么,她们能怎么说,顶顶了不起我采光了她们的花,再叫外边送来一批,才值多少银钱”她抿了口茶,又赞道:“妹妹这般玲珑的人,难怪侯爷那么喜欢,还为妹妹破了不少例呢。”

欧阳箬闻言,心中一动,忙道:“姐姐谬赞了,妹妹蒲柳之姿,哪里比得上几位姐姐,都是侯爷厚爱而已。”

柳氏放下茶盏笑道:“欧阳妹妹太过谦了,你说侯爷出外打仗来来回回十几年了,哪次见他带回来一个半个女子的有些吃了败仗的别国将军、官员每每送来歌姬美人什么的,都让侯爷给退回去了。还有皇上有时候也赏赐下来,实在推不过了,侯爷才收的。还有那书房平常人是进不得的。徐氏刚来府中的那些时候,每每找了借口过去,都被侯爷给轰了出来。久而久之府中的夫人们都不敢去书房去招惹侯爷了。”

她说罢微微叹了口气道:“这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我瞧着侯爷对哪个夫人都不那么上心,如今妹妹一来,看来侯爷是真心喜欢妹妹,这是妹妹的福分啊,要好好珍惜才是。”说罢看着欧阳箬,漂亮的月牙眼里满满是真挚。

欧阳箬亦是面上动容,握了她的手劝慰道:“姐姐待妹妹真是一片真心,姐姐也别叹息了,不是还有世子么,这可是侯爷的长子啊,以后还不是要继承府中的一切。姐姐才是真有福分的人呢。”

两人絮叨了一阵,柳氏才回去了。

欧阳箬送她到院门的小径外才转了回去。鸣莺扶着欧阳箬,见柳氏一行人走远了才咋舌道:“夫人,那柳夫人生了孩子好几年了,身段相貌却是美呢。为人也谦和大方,奴婢看着在府中就她是真心对夫人了,可惜那世子太骄纵了些。”

欧阳箬闻言,白皙如玉的面上闪过一抹嘲讽,反问道:“依你看府中上下几位夫人都不真心待我了”

鸣莺顿时语塞,清秀的面上微微惶恐:“夫人,奴婢说错话了。夫人饶了奴婢。”

欧阳箬扶了她的手,嫩如青葱的手指点上她的额头,微嗔道:“你啊,年纪那么小,就懂得看人心好坏了吗真不真心对我,难道我看不出来么。以后这些话少说些。”

鸣莺见她并无责怪之意,才笑嘻嘻地吐了吐粉舌道:“知道了,鸣莺下次可不敢了。”

宛蕙正走过来,含笑道:“夫人,这柳夫人送的礼如何处置”欧阳箬随口道:“贵重的一律封起来放在库房里,明儿回些礼过去。”

第23章侯府深3

宛蕙接过鸣莺的手,扶着欧阳箬回了屋子,才道:“鸣莺说话不知轻重,夫人不要放在心里才是。”

欧阳箬坐在妆台前,整了整鬓发,镜中的人明眸善睐,面容清扬绝美,只是那一双大眼里含了一丝忧虑。她缓缓道:“她还小哪里懂得人心险恶。姑姑也是宫里出来的老人,难道不知道在后宫里哪里还有一丝姐妹之情呢侯府虽小,姑姑又以为如何”

宛蕙心中猛地一颤,两人相视苦笑。

欧阳箬又道:“不过今日柳夫人说的话倒让我警醒了些,既然侯爷对我如此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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