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45节(1 / 0)

李盈红闻言上下仔细地看了看她,忽然笑道:“成,我相信姐姐,可是还是觉得姐姐其实本不必帮我的,皇上”她说着叹了口气,“皇上心里装的可是姐姐一人,我都瞧出来了。【】他来我这里,倒不怎么碰我,说话三句其中也有一句是柔嫔如何,前些日子皇上还特地问我知不知道姐姐到底喜欢什么颜色。”她娇艳的容光上似覆了一层阴影,尔后便摇了摇头又自嘲道:“也难怪,姐姐这般人物任哪个男人看了都心动的。输了姐姐,我李盈红并不觉得有什么好可耻。”

她冲欧阳箬潇洒一笑:“姐姐放心吧,我李盈红说到做到,定会帮你的,也希望姐姐多多照拂妹妹。”

欧阳箬听了心中百味沉杂,一时倒不知说什么才好。楚霍天对她的宠爱她如何看不出来只不过,所谓帝王的宠爱向来只有宠并无真爱,他的心,她只看透一半,另一半,却是怎么也看不明白。而她自己的心,还不知道包裹了几层,若层层剥开,也不知是不是原来那副模样。

他与她心思都太复杂,他看她与她看他都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而已。相处间她存了小心,他存了探究。虽然表面上温柔甜美,可是只有她知道,她其实并没有真正将心交于他。

欧阳箬看着面前倔强却潇洒的李盈红,她帮她,不过是在孤立无助的后宫中再结一个坚实的盟友罢了,其实她并没有完全告诉她,她欧阳箬看中的最重要的是她父亲家世,而李盈红最后并不会仅仅只是个九嫔最末的充华。

第62章各自计1

楚宁和初年的新年一天天过去了,楚霍天忙着宴请各位重臣,又接见了秦国与梁国的使节。楚大定刚刚,国内局势并不是十分太平,且华地百姓对这北来的楚贼亦是深恶痛绝,起义之事时有发生。楚霍天虽然军事上手腕铁血,但是在政治上却采取怀柔之治,对华地多是多多安抚。于是自然与秦梁两国要多多交好。所以楚霍天设下盛大的宴席,与秦梁两国派来的使节宴饮,又赏赐了不少金银美女。欧阳箬因是正五品的小嫔所以也不得不随着皇后参加了几次。皇后知道楚霍天喜欢她,特地又将她的位置移得靠了龙椅边。欧阳箬本是不欲张扬之人,这样一来,真觉得浑身不自在。

那日大年初十,欧阳箬又接到皇后的意旨,要一起随她去宴请秦国新派来的一队使节,意旨里却特地指出她要盛装出席,欧阳箬倒为难了。

传话的嬷嬷见她为难笑道:“柔嫔娘娘倒不用觉得难办,皇后叫奴婢们带来一件新衣,请娘娘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说着叫身后的宫女奉上,只见那红绸掀开,一件华贵的宫裙抖开,一室的珠光耀眼。那件宫裙天水蓝一色,上面绣了百鸟鸣春,一只只小鸟都用宝蓝色丝线细细勾了轮廓,羽毛又用真鸟毛缀了上去,似真的一般,而小鸟的眼睛又用黑宝石缀了,远远看去,一只只活灵活现。宫裙边角都用银丝滚了一遍,十分耀眼。

满室的人都看得惊呆了,欧阳箬不知皇后何意,只好道谢道:“请嬷嬷回去定要替臣妾谢过皇后娘娘才是。”

说着叫宛蕙塞了一些银子给她们,这才千谢万谢地送了她们出去。

欧阳箬看着那件衣服,只觉得是捧了个烫手山芋。宛蕙进来道:“娘娘不试下”欧阳箬苦笑道:“如今倒不知皇后要唱什么戏了。”

宛蕙叹道:“就算知道也无法啊,只得穿了这身去宴席之上,许是皇后见娘娘貌美便要娘娘去现现眼罢。”

欧阳箬轻轻一叹,该来的总是得来,只得穿起来,按品大妆。她头梳了楚霍天最喜爱的流云髻,层层的乌发一点一点地绾上,似流云一般流动飘逸。她在脑后发中由上到下插了三枝镶猫眼绿的金钗,呈扇形铺开,两边各簪了两枝飞燕衔珠金步摇,额前用一把翡翠玉蓖将刘海绾后,露出光洁的额头。眉间贴了一朵梅花金花黄。在发髻之上又按层次插了一只一只的珍珠银花钿。面上匀了恰到好处的淡妆。

妆成,宛蕙也赞道:“娘娘丽质天成,姿容真是有如天人。”

欧阳箬望着镜中的自己,许久不曾这般好好打扮自己了,若皇后见了该后悔了。她朱唇轻挑,一抹浅笑就浮在面上,既然她要她坐实这楚霍天“宠妃”的名声,那便来吧。

到了德坤宫,欧阳箬到的时辰刚刚好,里面的使节都到了。内侍见她到了,拉长声音唱道:“柔嫔娘娘到”

欧阳箬昂首扶了德轩,含笑举步进去,脚下轻移莲步,每一步都似尺量一般,不急也不缓,一步步朝前面端坐的两位走去。

明黄灿烂的是楚霍天,金黄中夹了红色的凤服是皇后赵氏。她的笑轻浅若水,又缥缈恍惚,令人琢磨不透。她走过,分明听见几声低声倒吸了口气,听着她面上越发笑得妩媚。

走到楚霍天近前,她恭敬跪下道:“嫔妾恭请皇上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她说完,温柔抬头一笑,分明看见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之色。楚霍天面上亦是动容,片刻才道:“爱妃请起,来人,赐坐”

便有宫人搬来案几,靠在了楚霍天的右下首。欧阳箬从容坐上。

楚霍天望去只见她细嫩白皙的脖颈,看不到她的容颜,便道:“爱妃干脆坐在朕的身边吧。”

欧阳箬一呆,忙称不敢。皇后也是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道:“柔嫔也不要推辞了,你坐在皇上身边也好伺候皇上用酒。”

楚霍天见皇后允了,心中大悦,冲皇后笑了一笑。欧阳箬这才起身坐到楚霍天身边。这样一来,皇后在左边,欧阳箬便在楚霍天右边。底下的众使节看了亦是低头窃窃私语,人都道楚国的皇帝不近女色,励精图治,如今看来竟是假的啊。试问哪个男人能放任如此美的天仙寂寞在深宫之中呢

欧阳箬坐在楚霍天身边,他身上的龙涎香源源不断地飘入她的鼻间,心无端地就这样狂跳起来。坐在他身边的感觉原来便是如此,她抬眸从高处往下看去,若说御座与众不同之处,不过是比众人高些,高得有些不胜寒罢了。

楚霍天藏在宽大袖子中的左手微微握了她一下,这才立起身来,举起酒杯道:“宴秦国贵客,开席”

钟鼓敲起,他的俊颜隐在冕冠珠帘之后,龙姿凤章,帝王之气流露无疑。欧阳箬微微侧眼看他,眼中流光潋滟,露出连自己都不自觉的丝丝柔情。

第二日,楚霍天下道旨意封欧阳若为从四品芳仪,择日搬进云香宫。帝妃两人起晚了,楚霍天便没有去早朝,只懒懒依在榻上看欧阳箬由宫人伺候着梳理一头乌发。她的发长至及膝,十分柔滑顺美。一夜的欢愉,让她的面色红润了许多,不涂胭脂亦是娇艳动人,绝美无双。她是美丽的,他不可否认。但是她的心性却是整个后宫中他最难琢磨透的。她有时若一枝寒梅在风中**,孤寒决绝。有时候又如一枝羞怯的丁香,惹人垂怜。

“皇上真的不早朝了”欧阳箬从铜镜中看着他的俊颜含笑问,“这个红颜祸水的名声臣妾可担当不起。”

“怕什么。就说昨夜朕饮多了酒头疼。你又说浑话了。”楚霍天懒洋洋道,翻个身,继续休憩。

怕什么欧阳箬看着镜中自己绝美的容颜,嫣然一笑。就怕有人已经恨不得将她抽骨剥皮罢了。

德坤宫宴席上的赐座,楚霍天流连花延宫的君王不早朝,在一日一夜间传遍了整个楚宫的上下。只一夜间,欧阳箬便成了宠冠六宫第一人。整个宫顿时风向立变,待楚霍天走后,小小的花延宫里人来人往,许多妃嫔都跑来恭贺。欧阳箬只觉得不胜其烦,但又只得赔了笑脸,一一敷衍而过。得到暮色四合,这才稍稍得了空闲。

宛蕙看着半屋子的礼物犯了难。

“姑姑可觉得人手不够要不再挑个好的丫头,帮你分担分担。”欧阳箬饮了一口香片,看着她苦恼的神色,笑道。

宛蕙点点头:“是啊,以后去了云香宫地方大了,也得再招几个伶俐的宫人来。”

欧阳箬颔首道:“挑几个忠心的便是,别让不相干的人混了进来。”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德轩进来:“启禀娘娘,玉充华小主求见。”

欧阳箬展颜笑道:“快去请,我当她今日真不来了呢,没想到挑这个时候来。”说着连忙叫德轩去请。

欧阳箬在内殿主位上坐了,见李盈红一身桃杏色宫装,由宫女扶了走上前来。

欧阳箬连忙起身前去迎她,笑道:“今个不顾天黑路滑就过来了正琢磨着明日过去看你呢。”

李盈红粉面含笑地施了一礼,被欧阳箬扶了起来,她笑道:“妹妹这时候来才是时候,来早了也就被姐姐搁在一边了,恐怕连姐姐的脸也见不着。”

欧阳箬抿嘴一笑虚扶了她坐到椅子上问道:“可用了晚膳”

李盈红点点头道:“用了,妹妹我还带了一些贺礼,姐姐看看可合心意的”欧阳箬作势微嗔道:“你这是做什么你看看我里边,别人送礼送了一大堆,正发愁哪里摆呢。你怎么又拿了些来”

李盈红抿了口鸣萦端上的燕窝甜汤笑道:“别人是别人送的,这是我自个送的,姐姐就算摆不下也得收才是,不然可不就厚此薄彼了么”说着叫贴身宫女春烟去拿了礼物。

几个小宫女将礼物抬了进来,一一掀了红绸给欧阳箬过目了。欧阳箬轻扫了一眼,只见前面一盘上有金镯子三对,上面各雕了各色花样,金灿灿十分别致,第二盘上是玉器,大大小小共五件,也是上乘的白玉与翡翠,第三盘是发钗,共五枝,样式也是宫中没见过的,十分古朴大方。接着便是几匹绸缎,颜色是欧阳箬喜欢的素净暗纹的。

欧阳箬只粗粗看了一眼,心头一跳,笑道:“妹妹这礼物倒是重了,说实话,姐姐还真不敢收。”

那些捧漆盘的宫女闻言纹风不动,只静静捧着。

李盈红听得欧阳箬不收也不恼,对那几个宫女道:“去外边候着吧。”宛蕙忙领着她们鱼贯而出。

欧阳箬见四下里无外人,才看了看她面上的神色,却见她神色宁静,眼波清澈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李盈红笑道:“姐姐为何不收妹妹的礼物,可是嫌弃礼物不合心意”欧阳箬只笑了笑,才道:“你我的交情,可能拿那些金银俗物来比的只不过妹妹先把话说了,我才想想收得还是收不得。”

李盈红下意识地抚了肚子,此时内殿里已经掌了灯,灯火通明,照在她面上,似蒙了一层金纱一样,十分朦胧美丽。

她顿了顿似乎在酝酿着说辞,过了一会,才笑道:“姐姐这话可说得严重了,今日哪宫的娘娘不是送来厚礼,妹妹只不过随大流而已。”

欧阳箬看着她,漫不经心道:“李妹妹若真是随大流,那也就罢了,送点燕窝参茸,或者干脆不送,只过来道个喜便走,我也绝对不介意,只是今日妹妹太郑重了,反倒让姐姐我揣摩不到你的心思。”

李盈红闻言这才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可憋死我了,要不是我娘这么吩咐我一定要姐姐你收下礼物,才开口说事,我才不会做足这些虚礼呢。”

欧阳箬见她小女儿情态一露,这才笑道:“是什么事令妹妹烦恼”她早就料到李盈红有求于她,单是看她送礼一事便知道了几分。

李盈红微微叹了一口气:“还有哪件事情母亲说,那日我出事就是姐姐一力承担下来这才保住了龙胎,由此可见姐姐胸襟智慧不是一般女子,若姐姐能再为妹妹筹划,妹妹就能保住与肚子中孩子的缘分了。”

她说的自然是皇后想过续她腹中的龙胎,欧阳箬曾暗暗示意她写信回娘家求解决之道,李盈红自然做了,只是没想到兜来转去,这主意还是落在欧阳箬身上。

欧阳箬心中叹了一口气,怎么她们都当自己是救命的菩萨了呢这可不好。

欧阳箬美眸一轮,看了看她的肚子,才一月有余不到两月身孕,他们娘家人就开始急了,也难怪李盈红目前的地位只不过比宫人略高一等而已,皇后若开口说要,他们能不给么。

欧阳箬道:“妹妹此言差矣,那次只不过姐姐一时血勇,哪里称得上是什么大胸襟智慧妹妹说的事关重大,你看姐姐我自身尚勉强,如何能再出头”

李盈红见她就是不松口不由急了:“姐姐是不是不拿我当姐妹了如今皇上这般宠信你,难道姐姐为妹妹说一句话也不行么”说着便落下泪来。

欧阳箬见她情绪不稳,知道她孕中敏感,心中一叹,扶了她起身,到了内室入座了,才道:“正因为我当你是好妹妹这才与你说了真话。说实话,姐姐我一无权二无势的,在宫中只是自保而已,如何能再帮你你应该比姐姐更知道那位是何等人物,她可是楚国大世族的嫡长女,即使现在膝下无子,依然能坐稳位子。你这是使的小性子,只道自己的孩子不能给她,可是你不知道若换个人,自然千肯万肯。孩子给了她,便是嫡子,前途不可限量。你亦能以后身受荣华。”

李盈红是何等性子,一听这话,噌地站起来,柳眉倒竖,只道:“算了,妹妹今日来错了。姐姐好生歇息吧,妹妹告辞了。”

她正欲要走,欧阳箬冷然道:“回来”

李盈红一愣,却见欧阳箬面罩寒霜,不由乖乖坐到位置之上,只是满脸的不服气。欧阳箬心里一叹,这等神气似极了关在冷宫的那位,宁可拼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这等性子,不用那位来夺你的儿子,她自然有本事,使个法子让你乖乖地双手奉上,只看你付出的代价多少罢了。我先前所说是为了让你知道,你不给孩子的话失去的是多少。以防将来有一日你后悔了再来埋怨姐姐我,”欧阳箬顿了顿,见她面色和缓又道,“徐妃你可知道”

李盈红一愣,半晌才道:“这知道,她父亲与我父亲交情不错,都是行伍出身。只是徐姐姐性子太烈,又因是庶女,性子古怪了些。”她自然不敢说徐妃所犯的事,因为在楚宫之中这等事是千万忌讳的。

欧阳箬见她知道徐氏,心放了一半:“你知道她便好,若给你选择,那位与徐氏,你选的是哪个”

李盈红一愣,才吃惊道:“姐姐怎么好好地提她来她如今关在宫中,怎么能”

欧阳箬挥了挥手,住了她的口,只道:“你当她父亲是尊泥菩萨她父亲如今是兵部尚书,她只是犯了糊涂,事闹得大了,皇上才不得不把她关进去,假以时日,皇上还是要放她出来的。只是如今时机不对而已。”

李盈红这才略略懂了,皱了秀眉又问道:“那姐姐的意思是什么”

第63章各自计2

欧阳箬靠在椅上,笑道:“你的孩子给了那位就再也要不回来了,若是给了徐妃,自然能要得回来。姐姐能给你出的主意就是这般,只是你的孩子以后的前途要如何,你自己看看办吧。你这做娘的自然会为他好好谋划,这姐姐我可半分也插不上手了。”

她言尽于此,只看李盈红如何想了。李盈红似懂非懂,只得细细将她的话记在心中,等回去告诉父母再定夺了。欧阳箬见天色已晚,不敢留她,命德轩送了她回宫。

欧阳箬看着她走出花延宫,心里不由升几了几分自己也说不清的思绪。宛蕙见她怔忪,虽不知道她到底与李盈红商议了什么事,却看到她神色倦怠。知道她心神费极,忙扶了她进屋劝慰道:“娘娘这般为她们一一打算,可得当心自己思虑过甚,头痛症又犯了。”

欧阳箬苦笑道:“这楚国不比华地,想当年父亲门生满天下,办个事都顺风顺水,如今到了此处,一步步都要细细思量,既要合纵连横又要不阻碍了以后我们的路,你说如何不费脑子这头痛症想来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宛蕙叹了一口气,帮她卸了妆,伺候着她漱口了,这才退了下去。

欧阳箬忽然唤道:“永巷那边姑姑可有再去关照”

宛蕙点点头道:“去了,还挑了不少书送去,奴婢看那徐氏眉眼的戾气消了不少,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欧阳箬点点头道:“看她如何造化了,若是想通透了便是个人物,若是死钻牛角尖了便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即使放出来也只是尊人偶罢了。这步棋也不知下得对与不对。”

即使下错了也便错了,落棋无反子且看她能走多远罢了。

过了几日,楚霍天果然挑了一日命欧阳箬收拾下,便搬往云香宫去了。

楚霍天特地在那日他们整理完过来看了一下,冷峻的眉眼也松了不少,对欧阳箬道:“朕的心总算放下一半了,这个宫以后就是你专门的居所了,朕也不必再担心你住那么远,衣食是否缺了。朕来看你也方便了不少。若是因事没办法过来,即使在寝殿,夜里看看你宫檐上的宫灯也能心安不少。”

他说这话之时,正携了她的手坐在暖阁里看着窗外的景致,只是灰暗的天,层层的个宫楼亭台,一望过去似延绵无尽,令人见之生出沧桑。欧阳箬心下感动,顺着他指的方向,果然能隐约看见他住的寝宫甘露殿的一角。

她只默默无言。他做的每件事都是为她着想,从头至尾待她真是算顶好了。平日妃嫔一起闲聊总怨他冷言冷面,但是她知道他并不是如此的。他待她从来不像是对待一个单纯的宫妃那般,而是真正的宠她爱她,对她说的话亦是百无禁忌,时而温情脉脉,时而热情似火。

“你在想什么”他抚了她的脸笑问,手上的青玉扳指碰到她面上,微微的凉。

“臣妾在想,皇上怎么待臣妾这般好。”欧阳箬终是说了心中所想,抬起螓首含了自己也不懂的期望看着他。

“朕也不知道,或许你身份简单,或许你不是楚国之人,朕不用担心你背后牵扯了许多势力。”他自嘲一笑,顿了顿,忽然又道,“或许,朕爱上了你呢”

欧阳箬顿时潸然泪下。

秦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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