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42章 雁南人北(1 / 0)

“大人饶命!小的不知是哪里触怒了大人,但求大人看在小人初犯,饶过小的!”

被两个并不如何强壮的汉子轻易提到枫林,秦泽一感到让自己全身无力的那股劲松开后,便毫不犹豫地向那背对自己的华服男子跪下,连连磕头求饶起来。【】枫林壤软,又有松润的落叶铺地,居然被他硬是磕出了咚咚响声,可见其用力之巨。语调惶恐不安,又极显诚挚。

夏东背对着跪下的青年,看不出喜怒,语调亦平静不起波澜:“哦?你真不知道吗?”

秦泽闻言一惊,知道碰上了喜怒无常不好糊弄的主儿,暗自咬了咬牙,下了决心:“小人罪当诛心!实是不知那女子是大人派来。小的虽然不知大人派人是何意,但想来必有小人不能理解之深意!坏了大人之事,小的实在是罪该万死,但求大人留小的一条狗命,以后任大人策命,为大人穷效此生!”

“身处下境而不因此乱了判断,美色当前而不被惑了眼,一番严斥尽了能事,语末却皆为人家家财着想,赚尽了人心。识时务而果断屈膝叩首,语挚态诚而尽掩心思,我语风一变却又因之获取了诸多信息,抛却蒙混念头坦言求谅,改变言辞而要效命于我,语中不乏圆滑拍马之语。”

夏东愈言秦泽愈是心惊,面色极白不停滴出虚汗,深深埋着的头不敢有丝毫抬起。

“不过,我最欣赏的还是你不与我辩不知者不罪之理,看来你很明白,这个世界,力量,才是道理。”

夏东终于转过头来,脸上竟是带着一丝微笑!

“以后跟着我,饶你坏我事之罪。这本是你的劫数,却变成了机遇,你是聪明人,以后如何,自不必我多说。”夏东随意挥挥手,那两个带来秦泽后便站在一边候命的人将不停磕头感恩的他带走。

秦泽被带下后,夏东再次转过身去,面无表情,目光闪烁看着满天红枫。

“公子,这人心思敏慧,不再加一点束缚,以后恐怕难保其心。”被唤作月生的那个似是地位很高的小厮一直拱手躬身在他身后,仿佛站在那里就让人察觉不到似的,这时才立身出现向夏东进言。

“如何束缚?凝心丹?还是囚魂咒?不会那么容易的,那巫女说得对,此人心隐大志,这些束缚的手段不过一时,以他的潜力和心思,以后总会有解开的时候,与其招其恶感,不如就给他一个崛起的机会,能爬多高,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其过程于我助力颇大。今日虽放过去了那巫女,却得到了这样一个良才,不知对计划会有什么影响……因果得失,孰能说清?”

夏东的眼神,终于从天上,转移到了脚下,轻叹了口气,转而又挂上了熟悉惯性温暖的笑容。

而在山下,跟随着二人前行的秦泽,那低垂着的头从下跪以来一直未抬起过,此时终于抬起了头,若有所思地回望了望丘顶,摸了摸额头磕出来的血迹,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笑容,转而又换上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与二人告诺后向刘叔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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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不想麻烦你,不过我确实不知道你们那劳什子城主在哪里啊……”张彻无奈地摆摆手,一脚将地上那人要拿出什么东西的手踢得无力。

这幕暴行不是在什么角落阴影处,毕竟在全城灯火人流下已经很难找到什么阴影处,而是在楼阁之顶,琉璃瓦上。

“你,你……”被抓上来的小厮惊恐唯诺地指着他,颤抖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嘿嘿……很害怕?我有那么可怕?”看着他惊恐的面容,张彻慢慢靠近他的脸,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直逼着问道。

“啊……啊……不……不是……”那小厮也不知平日在府中到底是扮演了何等低下的角色,胆子竟似真如此之小,哆嗦着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呜哇!……”张彻的脸已经靠到他的脸前,突然一声大叫,声音中带起一丝真元拟妖之力。

“呃……”那面色微黑的小厮眼白翻起,愕然一声竟被吓晕了过去。

“嘁,真是无趣。”张彻索然地耸耸肩,“喂云凌,该你了。”

张彻的右手骤然闪过一缕清光,化入那小厮体内,同时也响起了云凌的声音:“你倒是越来越恶趣味了,虽然这人如此胆怯哆嗦,用正常方法确实不便套出话来,也不必如此吓晕。”

张彻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眯起眼睛毫不在意:“没什么所谓,话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赶快搜索出信息利索走了,这点破事还非要我待在这岛上滞留,麻烦死了麻烦死了。”

“这怠懒样子,如何元婴?世人多毁于懒傲,你资质非凡,莫要也……不,原来如此,你‘心动’了么……”云凌的声音蓦然停止,继而带着些释然和惊讶,缓道。

心动,灵寂。

元婴之前,两大心境,过则成婴。

“‘心动’期间,你的性子会随心所欲起来,本性将最小限度地受到其余道德之类规则的束缚,情感也将丰富许多,克制住坚守自己心念,方可过之。我当初停留在此境一月而过,不知你能如何。”云凌淡淡道,在那小厮脑中的清光渐盛。

“啰啰嗦嗦麻烦死了,快点完事。”张彻不耐道,挥挥手独身立栏。

月上中天。

本性解放,张彻的本性是如何?

…………

“我本一俗人,自谓闲逸。有小聪明,亦懂大智慧,只是小聪明全用于懒上,大智慧皆废于懒上……”

…………

星垂幕起。…………所谓心动,必先动心,若无动心之物,即使张彻已入金丹半旬,也绝不可能如此快便摸到此境门槛。

<原来如此,是那个名为倾城昔的女人么。人间竟有如此绝色,我自识事以来也未曾见过有女如之……有这等美人,也难怪能成为动心契机了,真是幸运啊你……我当初进入此境可是……>

搜索到那小厮脑中对城主不多的信息,然后告知张彻后,云凌再次沉寂下来,任他向那处去了。

这时的城主所在府处,却沉寂得压抑,与外界的喧嚷形成鲜明对比。

不同于后院的雅致清静,正堂之上压抑浓重,四柱耸然,非金非铜,只是红漆度木,却自成气象,大气而不浮奢,简约不失精致,正上一座,同是紫木雕镂而成,下自两排桌椅,檀香轻盈,古色古香,下自红毯,毯下墨乳玉石砖,墨色缕缕袅然乳白底色之上,如云雾般升腾,却因其暗色之系添上一股沉重。中座后一大副银线雕饰墨玉屏风,上绘海上礁明月图案,顶上缀金镶木嵌紫匾额大书“静事堂”三字。

而此时的上座之上,正坐着一位银须灰鬓的老人,若是没有印堂上微微鼓起显出的那丝隐隐的桀枭,倒是和那顾清仕的老父一样,都是满脸的严谨清傲和威严。现在的他闭着目,手扶额按摩那有些凸起的太阳穴,苍老的手上隐现青筋,一身暗金色的袍子雕饰着犹若貔貅却又有些不似的图案,富贵而又威严。

其后婢女躬身执礼歉立等咐,座下两排空座无人,只有一清瘦老者身着玄黑色的袍子,没有那么华丽,却能在质地和细处针线看出也非布衣,深色带来的沉重与大堂相合,同样躬身让人甚至看不清他的脸。

“外面如何了。”座上老人沉声淡气。

“还未有消息。”座下老者躬身恭答。

“我倾城一系,立玉城百年之久,睦邻安商,从未与本地势力有过争斗之史,奈何近来各事不断,那朝炎的国主尚且不谈,纷乱诸国之争,扰得周遭百姓怨声载道,甚至本城之民都颇有微词人心惶惶,今日又有贼子闯我家府,半年之势,何至于今……”老者微微叹了口气,似在自语又似在问那老者。

婢女静静。

老者不言。

“来客而已,何以诬之贼子?携家主长子所赠黑蚕袍作信物而来,以之援手,承蒙不弃,速解危机,以偿我诺,两相干净。”

声朗回响于堂上。

黑袍白衫的青年已立于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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