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50章 过,错。(1 / 0)

“这位……你不是今日那……”顾父看着俏立在身前的女子,讶道。【】

“老先生,可算找到了。”倾城昔一边微笑着,一边若无其事地打断了老人的话。

她的装扮与白日无异,素丽纺裙,面具遮掩,清丽可人,却不艳于世间。

“那姑娘如此费心找上门来,想必应是有什么要紧事吧?”今日家宅不便待客,因已有一贵客,那么待客便成了怠客。况乎天色已晚,所以顾父急于解事。

“虽不是什么麻烦事,但也不便长站于此解决,我们还是先进屋说话吧。”倾城昔含笑语毕,便率先迈开步伐,门边的顾清仕竟不自禁让了开来,待她进屋后才恍然醒悟过来,好像自己才是这家的主人吧?这女人究竟什么来头,竟有这种自然而然的独我气场?

倾城昔没有在张彻面前露出强势主动的一面,并不代表她这十余年的大小姐是白当的。此刻,或许才是完整的她。

桔梗静静坐在屋内,如山野间的一株幽草,默默地咀嚼着饭菜,如她在月村做的一样,不妄谈,也不易颜,就那副姿态,注目着身前一尺,毫不关心屋外发生了何事。刚进屋的倾城昔却有一种她之前明明在干什么,因察觉到自己的闯入才停止了的错觉。

只是她随即便看到了被置于堂上的三幅书字,露出了安心和释重的表情,也便不再去注意这个有些奇怪的巫女,而没有看到,巫女开始注视着她的视线,却露出了奇异之色。

“姑娘且慢,今日敝宅已有贵客,不能招待实在见谅。还请姑娘速速说明来意,天色已晚,早些回去安歇,免得遇上了歹人才是。”顾父阻拦不及,方才进屋,对倾城昔良言劝道。

“其实也无甚要事,只是今日这些书字,小女子愿以金偿,望顾老先生能将其交予我可好?”倾城昔语毕,手中一花,多了一指金条,“当然,小女并非以金银侮老先生雅格,只是恐怕老先生已看出来了,我与他虽非夫妇,却实在有一些渊源,这三幅书字可解小女燃眉之急,望老先生成全。”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顾忧国不好意思拒绝了,以今日所历看来,他们即便不是夫妻,也的确有那么几分关系,虽然那年轻人当时大方地随手将书法赠给自己,不甚当回事儿,但神色间确能看出来是有那么几分自得的,若真是这女子说的那样,看她的样子万一对其有所属意,自己岂不是成全了一桩好事?虽然顾忧国的确对着三张墨宝青眼有加,却不愿做那拆人姻缘之事。至于偿金之类,虽有所贵,与之相比,反倒无关紧要了。

“既然是如此之事,我也不好拒绝姑娘。不过偿金拿走,这本属于张小友的,我岂可在此之上作文章谋取非本之利?”顾忧国思虑片刻,便做出了决定。

“那便多谢老先生了,只是这偿金,还请老先生收下,毕竟他可是已经说过赠给老先生,那这便是老先生的东西,这一点心意,权当小女……”倾城昔见事情如所预料般顺利,面含微笑,致礼达谢。

“且慢。”顾忧国正待再推辞一番,忽闻一声轻喝,脆生生止住了所有声音,带些感叹与艳羡可惜而唯独没有贪婪看向黄金的顾清仕,面带好奇拉着娘亲手的顾朝华,一时间尽将目光投向那处。

“敢问顾老先生口中所言的张小友,是否一身黑袍白衫,短发齐肩的年轻人,姓张,名彻?”巫女瞳光静静,此时抬了起来,有了些莫名的神采,定定看着那些面对她的惊异目光。·

“等等,这样说,我好像也有印象,父亲,那可是近来玉城难见的新面孔?”还未等顾忧国回答,顾清仕先开口了。

“哦?这么说你们都与他相熟来着?不错,那张小友,确是如此打扮,姓张,名彻。”顾父奇道。

“真是他!父亲,昨日我导游之人,也是这位张公子,那锭雪花纹银,正是其赏。看来,这位张公子还真是我们家的贵人。”顾清仕欣然答道。

事情如此演化,却是让倾城昔看不懂了,不过她只想取走书字,于是她看向那出言阻断的人。

那人却仿若无觉,眼神闪烁,似极动摇。

桔梗追寻他的过程已有数日,分别却似数年,无他,只因二人其实已在除黑春退紫寰后,便愈行愈远。那之后的相处,如不处。只因还在身边,所以尚且心安。他自然是知晓一切的,但她却不明了他的变化,他的执着,甚至……为他所骗,直到他离去。

桔梗这一路行来,心灵并不如表面那样平静,或者说,自知晓张彻离开伊始,到看到手机里的漫画明了所有的事,三天两夜,雁南人北,她一直都平静不下来。一途行来,除去助人之外的闲暇,她一直在回忆,在思考,回忆他的一举一动,思考他隐瞒而离去之由。联想起漫画所知,她有很多问题问他,为何他的手机会有这些内容?自己的命运真如其中所述?为何要欺瞒一切,独自背负上所有?为何……要如此救她?

她想要知道的很多,但并不在意那些东西,因为过去就是太在意那些东西,才会导致他们的误会和分离。事情已经发生,真相不再重要,她所求的,也不过只是他在时那一份心安。

人情互清,恩怨相了?

自那两树新芽于雷劫下起,她便知道了自己诉求。

他为此背负一切远行北,那她便为此抛下一切随之往。

这才是人情互清,恩怨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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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是什么?

心动便是动心。

权,财,力,色,寿?终归是欲。

随心所欲。

张彻从来不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自来到这个世界,在生存压力和祈望回去的幻想下,才稍稍被逼着有了些自制力。而这些,在‘心动’的影响下,都不算得什么了。

因而他的一些行为,看上去很有些装b的意味,若非其潜意识的自我表现和向往心理,这也是不会发生的。

更比如他看到倾城昔的那一刻,虽然死活不肯承认,但他的确是有那么一丝……动心了。

这种表现同样出现在对眼前的女子上。

虽然出现诡异了一点,但眼前的女子,无疑是一位美人。薄纱若隐若现其后的玉颜,犹抱琵琶之下,更让人有探手一窥的冲动。

张彻这么做了。

即便他心里对这个女人非常警惕和戒备,尽管他很有杀了这女人免得麻烦的冲动,但内心突然的**让他停止了谨慎和思考。

想要去做什么吗?

那便去吧。

反正,你有这个力量不是吗?

若魔音,若低语,萦绕耳边,蛊入心底。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一个平常的人,突然拥有了凌驾平凡的力量,想必第一时间兴起的,不会是拯救世界,而是歹念。

新鲜。

好奇。

肆意。

张狂。

以前很多想要做,没做成或者不敢去做的事,现在都有了资本,谁敢反对?灭杀便是。

子曰:“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力之上,还有矩。或许能够打破规矩,但它毕竟是先于你拥有而客观存在的。

若你承认它,那么便不愿去违抗它,但你内心会有想要去违抗的**,这便是潜意思暗生滋长的阴暗,这便是心动。

于是你打破了它,但你先承认它了。所以你会认为你犯了错,有了过。过,错,亘山断海,道心不前。

此谓之,心魔。

……………………………………

当张彻回过神来,已经不在亭子里,下意识紧了紧手,其中不是张妙棋小巧温软的手,而是一种略带丝滑的触感。

那是一缕轻纱,其色紫墨。

“你会为此后悔的。”如挟寒霜的声音脆响在面前,那是张美绝人寰的面容,所谓美绝人寰,原本没有这个词,但后面不知是何人创造了它,所谓美得惨绝人寰,张彻一直对此嗤之以鼻,而今终于见到了能用这个词语修饰的面容。

何为洛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翩若惊鸿的是眉,婉若游龙的是颜,荣曜秋菊的是色,华茂春松是发。芳泽无加,铅华弗御,无可添,亦无可减。

如果不那么冰冷的话,其妩媚程度,更胜倾城昔。

因其冰冷,冷媚之下,更让人有征服的**。

但张彻现在只有感觉到了冰冷。

不是因她的冰冷威胁而冰冷,而是因自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而冰冷。

他甚至冷得开始颤抖,手指都有些无力。

眼前的女子服饰有些凌乱,明显并非没有反抗过,却仍为自己得手。文字首发。

如果没有此段记忆,那确实也很可怕,但清楚地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而无法控制,更可怕。

至少张彻就记得她的腰肢、酥胸、大腿、秀颈都被自己触碰过,那半遮半掩的颜面和香肩,更是不止一次……

“我…………对……对不……”张彻觉得很冷,冷得声音都很颤抖,甚至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他也不觉得这样道歉有什么意义,但是如果不说更是错上加错。

女子没有等他说完,她已经失去了踪影。

还在原地的只有亭中被他抛下的张妙棋,她虽然紧盯着他,却不敢直视他,星眸微垂,眼角含泪,神色间有被抛在一旁的惶恐,也有看着他惴惴不安不敢上前再如之前那样亲密依偎信赖的犹豫,在被他抛弃下对女子出手的那一刻,她没能抓住他,她抓不住他。

低着头的她更加矮小,也更加可怜。

张彻感觉很不舒服,他头晕而且脑袋很涨,他感觉浑身发冷但是面红耳赤额头见汗,心里恶心难受有种想吐的感觉,但偏偏胃里风平浪静,四肢如筛糠一样不自觉抖动,而内府的金丹和真元也呈兴奋状运转至急速。

看见她如此模样他就更不舒服了。

他开始觉得这样尴尬的场面是不是晕过去比较好?

刚冒出这个念头他就眼前一黑,再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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