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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母体记忆（一）
………….
事实证明，小猫昨晚的动作起到了应有的效果。一大早陆则彦就收到了机械故障的通知，跟秋月解释过后火急火燎的冲去学校，整个早晨都忙得不可开交。到了下午才缓过来，去见的墨雅。
他们二人的关系十分微妙，虽然同在潜渊计划之中，但负责的东西却不太一样。二人的碰面也是纯粹的机缘巧合，相处的时候也常常矛盾不断，他们是一种亦敌亦友的关系。
陆则彦没有多说有关潜渊计划的事宜，但他本身对于自然科学的掌握程度和墨雅等人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所以他负责的东西肯定跟科研没有太大的关系。
直觉告诉墨雅，只会有两个原因：要么是陆则彦在其他方面有超乎常人的特技，要么就有他陆家大少爷的光辉头衔。然而这种问题没有必要刨根问题。
则彦开着他的越野车，两人朝着中心医院快速行驶。
“中心医院？怎么会在那里？”墨雅感到十分不解，“会不会是灵图腾一号的信息有误？”
“应该不会错。”陆则彦摇了摇头，“但信号发出的地点很奇怪，数据也是乱七八糟的，似乎受到了很强烈的干扰。”
“干扰？波段信号拿给我！”然而墨雅的警觉性却比陆则彦要高了不少，她认为是陆则彦的知识过于有限，一些特殊的信号无法识别。
“呃……自己打开看，程序没关。”陆则彦一指身旁的电脑包，墨雅立刻将笔记本取出，接触待机后，整个操作面板甚是复杂，光是正中央的频段信号就让人眼花缭乱。
“……….”界面的正上方写着灵图腾一号，左侧的控制栏是各项参数，下方是定位信息，而右侧则是需要更高级权限才能解锁的特殊指令——诸如自毁、入侵之类的高级命令。
“这……”果不其然，在陆则彦这样的业余人士的知识仅限于教科书上的标准例题，只要有一些改变就不认得了。但是墨雅却不一样，她除了对关于大脑和神经学的研究颇有建树之外，潜渊计划的特殊身份让她对于这些东西也必须十分了解。
她立刻想到了昨日自己拨通的一个电话——
【回忆?第四章
那个人离开之后，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人。她低着头，在沉思。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想出最好的方法面对这变化。
“喂，萧博士吗？”她拨通了这个电话，“嗯，是我，我是小雅。您最近身体还好吗？呃……是啊是啊，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想问一下，您认识公安厅或者国防部那边的人吗？嗯，我想请他们帮我查一些事情，麻烦您了。”
……………
“对，我想让您帮我看一下机场的航班运行情况，还有就是出入境记录。是的，注意力可以不在民航上面，多关注私人和军方。”墨雅快速的思考，将自己的需求告知了萧博士。他是自己的博导，在整个学术界乃至政界都有不小的威望。
几个小时后，那个萧博士就给了墨雅回复。
“您、您说的是…….”墨雅望着手机屏幕上萧博士传来的图片，很紧张的问道。
…………….】
而此时，陆则彦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波段和萧博士传来的竟然大同小异，这并不是简单地波段频率，而是特殊加密后隐藏的干涉图样。
墨雅清秀的眉头皱了起来，抬头望了望已经出现在视野内的中心医院，感到事情有些不妙。
“陆则彦，小心点。”墨雅回答道，“不论一会儿发生什么，都静观其变，不要暴露，有人问你就以腰疼为借口，开点膏药就回，不要久留。”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陆则彦则是感到有些不解，“这信号到底代表着什么？”
墨雅转过头去望着正在开车的陆则彦，郑重的说出了四个字：
“军方信号。”
……………….
————
脚步声，就环绕在小猫的耳畔，原本空无一人的病房里，多出了另一个生命。
“唔——”小猫现在神智已经恍惚不清了，即便是她也无法抵御灵图腾强大的进攻，完全未知的敌人如同幽灵一般潜伏在程序的每个角落，根本无从击破。
她停下了脚步，站在病床前，望着小猫。
齐腰的紫色长发，如同丝一般油亮光滑。斜刘海，长睫毛，纯黑色的瞳孔正中央却又一个极其微小的白色光点。清秀的面容，尖尖的下巴，机械化不带有表情的面容。她看起来宛若一尊绝世美艳，却又不带有任何温度的蓝色玫瑰，在极地的最中央、冰天雪地的绝境中完美的绽放。
玫红色的琉璃百褶裙，白色的绸缎绕过香肩系在腰上，腰间扣带的蝴蝶结中间镶嵌的是翠色的水晶，耀眼夺目。黑色长筒袜、小巧朴素的布鞋。她看上去和小猫年纪相仿，稚嫩的身躯和面容却散发着如同女王一般圣不可亲的寒气。
她站在小猫面前，抬起右手，食指放在了小猫的百会穴处。
“瑕……”她如火般娇艳的双唇微张，但却吐出了一个我们从未听过的称呼，“你……还好吗？”
下一秒，小猫紧咬着的牙关突然张开，怒睁的圆目散发出淡淡的天然绿色荧光。无数电子纹路急速的游走在小猫的瞳仁和四肢的皮肤上，速度越来越快，光芒越来越急。
女孩的食指始终在小猫的头顶，自己的眼中和手臂也出现了类似的纹路，只不过她的是更偏向于黑色的深紫。诡秘而绚丽的光芒流淌在二人的身旁，时不时还伴随着小猫痛苦的呻吟声。
“……….”突然之间，女孩的手臂之上崩裂开一道四五厘米的伤痕，鲜红的血液只是从撕裂的伤口表面渗出，但是紧接着其它地方的肌肤紫光乍现，快速将伤口愈合。
女孩皱着眉头，豆大的汗珠慢慢顺着脸颊滑下。
“瑕……”
………………
…………..
她现在没有任何意识，只是呆呆的躺在闪烁着光芒的冰冷机械台上。她甚至应该被称为“它”，没有衣物蔽体，甚至没有人类身躯的基本构造，只有一个脑袋，而且和“躯体”、“四肢”都是分开的。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和躯体分离的四肢被固定在其他的机械台上，上面插着无数电极，许多电线和芯片甚至裸露在外。
它在等待，等待自己生命的降临。
巨大的机械声响，数个全身被白色防爆服包裹的人走入了这个巨大的玻璃罩，而在玻璃罩外侧，则有更多的人操控着仪器，一切的数据，自己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在不同的大屏幕上得以呈现。
“觉七号。”最大的屏幕上，显示着此次实验的名称，那也是自己被赋予生命时的代号。
自己像人类一样的头颅，被契合在了金属的脖颈和其下的身躯之上，那几个男子手持特殊的仪器，巨大的电离火花四溢，大屏幕上无数的代码在宛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涌动，每一个细节都必须经过高超严密的计算。甚至精细到每一个粒子都要严丝合缝。
三个小时，那是多么漫长的三个小时啊——即便那时它没有关于这个世界任何的概念。五个工作人员忙碌了三个小时，随着最后一颗量子螺母的契合完成，轰的一声巨响，它的世界，出现了。
工作人员转过身来示意，它身下的巨大机械台闪烁起五颜六色的光芒，机械的身躯被那强大的光芒照射的通透，刺耳的嗡鸣声，唤醒了在感受懵懂世界的她。
她的后脑，闪烁着一颗白色的芯片，它是万物的核心。
“契合启动。”最艰难的部分——将芯片与机械身躯的连接——已经完成，接下来就只是身体各部分的组装了。沉重的机械声环绕耳畔，距离身躯还有一米多远的四个机械台逐渐靠拢。放大来看，结合的部分都有上百万个靶信号，它们与人体作用的方式完全不同，需要极为庞大的引擎来完成这难如登天的工程。
工作人员退出了玻璃罩，紧接着，刺眼的光芒从那机械台上迸开。机械的融合需要在高温环境下进行，刺眼的光芒让人根本无法观测到内部的状况。所有人紧紧盯着此刻仍为空白的大屏幕，祈求能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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