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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定不负,相思意(1 / 0)

我躺在暖阁内毫无睡意,只望着窗外阴云后一点明月的光辉仔细思索,想起额娘的话,“不要犯额娘犯过的错…”

可是玄烨他怎么可能和阿玛一样呢?玄烨身边注定会围绕着众多优秀的女子的,或貌美,或贤淑,或内秀……也许有一天,他身边的女人会多到我连名字都不能记全。

到那时,我再伤心难过,还会有谁在乎?不如此时就将他遗忘,从此以后再也不必为他伤心,受这样的苦楚。

我毫无睡意,见纯风和纯一已回房休息了,便静静地起身,燃起一只灯笼提在手里,推开宫门走了出去。

夜间静得可怖,我走至长街上,见长街两侧燃着连绵不尽的宫灯,才渐渐驱散心中的不安。雨后的御花园一向宁静美丽,又逢深夜,怕无人会有雅兴造访,想至此处,我便提着手中的灯笼,步步走向御花园去。

御花园内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枝干上的积水溅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声如鸣佩环的声音。

我放慢了脚下的步子,却还是忍不住径直向合欢台走去,我站在合欢台下,耳边不禁隐隐响起一些声音:

“姑娘若不介意,不妨为它取名,君默洗耳恭听!”

“合欢如雨,月光如许,不如就叫合欢台吧?”

“从此以后,合欢台就是你我两个人的秘密。”

“朕将合欢台赐于纯贵妃,别人不可踏足。”

只是淡淡想来,我眼底已不禁一阵酸意,我急忙收回自己的心思,转头向远处走去。临近堆秀山下的御湖,在雨后水位上涨,湖水漫上两岸,湖水亦漫上了湖中的湖心亭。

身处寂静的御花园中,我却忽然听到御湖边传来有人在划水的声音,心中不禁一慌,慌忙躲到堆秀山后,探头仔细打量,才发觉是有人跪在湖边摸索,那人的衣衫早已在冰冷的湖水中打湿。

他的身影甚为熟悉,只是在黑暗中,我不能一时认出。

我提着灯笼,渐渐靠近那人,却闻到一阵龙涎香的气息,我心中一震,难道是…玄烨么?他在这里做什么?

直到我将灯笼的光拢在他身前一片地方时,我才真真切切地将他认出,我脚下不禁一软,险些摔倒在湖边,他猛然回头将我扶住,他见到是我,也不禁一愣,而后慌忙整一整自己凌乱潮湿的衣衫,“霏儿…你怎么来了?”

我推开他搀扶的手,退后一步道,“皇上在这里做什么?”

玄烨顿了一顿,眼神略有躲闪,道,“朕…有些事。”

我心中一寒,“是啊,我和他分开了这么久,他的事情我怎么还可能事无巨细地都了解呢?他心里住进了舒妃,他总会有些事情是不便向我开口的。”我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他是皇帝,不是你一个人的夫君。”

想起他方才寻寻觅觅的样子,应该是在湖边找些什么东西吧,我福一福身,道,“皇上若是丢了东西,大可不必找了,让内务府再为皇上呈进一件新的吧,若是皇上为了找这样东西,而冻坏了身子,实乃万民不幸矣。”

玄烨望着我恳切道,“不,这样东西世间再找不到第二件,朕一定要亲自找到它。”

我微微侧过脸去不肯看他,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玄烨默默退后了一步,他低下头去支支吾吾不肯告知,我心中的寒冷更加凛冽,想到曾有人告诉我,“皇上将舒妃宠上了天……”是他们之间的信物也未可知,我又何苦出现在此。

“臣妾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告退。”我提起脚下的灯笼,向他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后,转身就走,他却追到我身后,扯住我的手腕问道,“你说若是有一日原谅朕了,会来见朕,还作数吗?”

我用力挣脱他的束缚,冷声道,“也许吧。”之后便一个人走入黑暗,渐行渐远。

夜间,我方在暖阁中睡下,忽听暖阁外一阵嘈杂,我睁开眼去看,竟见纯风将宫门大敞,长街外一列太医脚步匆匆,提着药箱向远处跑着。

纯风上前去问了几句话,忽然神色慌张向我跑来,“娘娘!不好了!是惠贵人…一直喊腹痛,怕是要生了!这可是早产啊……”

我只感觉一道霹雳划过头顶,惠儿一向精于保养,怎么会早产?!我脚下踉跄了两步,纯风忙扶住我,“娘娘,您病刚好些,千万别心急。”

“纯风,快…咱们去储秀宫!”

到储秀宫时,玄烨已到储秀宫门前,他身边贴身而立着舒妃,舒妃并未着正装,只是穿了一件休息时贴身的袭衣。可见玄烨又是休息在了舒妃的延禧宫。

玄烨站在宫门前并未进去,我亦顾不得礼数先后,只向玄烨无声地福了福身,便飞快跑近了储秀宫。

储秀宫内燃着的两行明晃晃的宫灯驱不散我心中的寒冷,惠儿痛苦的喊叫声充斥在暖阁内,我一个人立在暖阁门外,手心里已布满了汗珠。

暖阁中人来来往往,产婆端着一盆盆热水进进出出,常平亦在暖阁内的屏风后,太医院十余位太医都在暖阁内忙碌不停,无人能脱开身。

转眼间后宫中人已尽数来齐,从皇后到温僖贵妃,再到德妃良妃无一缺席。这么多的人,又有多少是真正关心惠儿的呢?

“惠儿此时受的苦又是为何呢?玄烨对她哪有半分真心?或许我该庆幸,曾经得到过他的一点真心…可曾经拥有的那一点,如今不是同样失去了么?”

我回眸间正撞上身后的玄烨,站稳后我才看清,舒妃仍旧紧紧贴在他身边,舒妃听到惠儿喊叫亦紧张不已,手中不停绞着手绢。

“臣妾冒昧,皇上恕罪。”我跪倒在玄烨面前,为撞到他而道歉,玄烨欲伸手将我扶起,却被我躲开,“皇上好好陪陪舒妃姐姐吧,来日姐姐若是有孕,也会经历这些的。”

我转身就要离去,玄烨却抛下舒妃,追到我身后低声安抚道,“霏儿,朕是在储秀宫才遇见裕勤的…你不要多心。”

我心中顿时一颤,他竟是这么在意我的想法么?就像在五台山时,他为了不让我误会,宁愿挨冻也不穿舒妃做给他的斗篷。我眼底一热,却强迫自己不能再被他可有可无的关心打动,我只装作云淡风轻地道,“皇上本就是所有人的,臣妾怎么会多心?”

他无奈地淡淡一笑,却还是关心我道,“你若是害怕,就回宫去休息吧,明日再来看芷珠。”

我微微笑望着玄烨,眼神中尽是责怪与埋怨,“惠儿没有得到过夫君的疼爱已是不幸,若在此时,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能安心回去休息,那我和让她遭遇这些痛苦的人有什么区别!”

“霏儿你在责怪朕么?”玄烨轻声问道。

我冷冷一笑,甩开他牵绊的手,“臣妾不敢,臣妾只想在这里好好陪着惠儿!皇上还是去陪伴舒妃姐姐吧,不要让她担忧害怕。”

“你怎么就不懂朕的心呢?!”他仍旧紧紧将我拉住,低吼质问道。

皇后及温僖贵妃已注意到我们二人之间的异常,纷纷转眸去望,连周围的宫女内监也不禁偷偷头来好奇的目光。

“不是臣妾不懂,而是臣妾不敢懂,臣妾怕看清了皇上的心,最后一点痴念也将成空。”我用力推开他紧握着我手腕的手,大步走向侧殿,想在侧殿中等待着惠儿的消息,却等来常平的消息,“惠贵人一时还不能生下孩子,请皇上和各宫娘娘回宫休息,众人等候在外对惠贵人的生产不利。”

我心中的担忧一层盖过一层,此时欣儿也赶到了储秀宫,她是皇室宗亲中唯一与惠儿有血缘关系的人,自然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芷珠!”欣儿顾不得礼数,拼命想冲进暖阁,我忙上前将她拦住,“姐姐!惠儿现在很虚弱,你不能进去!让她安安静静的生下孩子,咱们再来看她!”

“芷珠…是我害了你!芷珠…”欣儿瘫坐在地,毫无顾忌地哭喊起来,我匆忙捂了欣儿的嘴,此处人多口杂,温僖贵妃和皇后都在此处,欣儿一时不小心就会被他人诟病。

我示意纯风和纯一上前来将她扶起,我们三人搀扶着欣儿向钟粹宫走着,欣儿的哭泣一直未停,直到回到钟粹宫,扶欣儿坐下后,我才开口问她道,“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

欣儿用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红着眼睛向我道,“哥哥自那日被温僖贵妃带到皇上面前与你对质,就一直担忧你的境况,心中担忧郁结,加之前几日受了风寒,就病倒了,本不是什么大病,谁知我无意中向芷珠提起,她就惊吓成了这样?”

“姐姐!你向惠儿提起涟笙做什么!你看不懂她的心么?”我听后不禁责怪欣儿。

欣儿听到我的责怪,哭的更凶起来,啜泣道,“我以为她已是皇帝妃嫔,又是第一个怀上身孕的后妃,怎么可能还爱慕哥哥?就无意中提起了!毕竟她是我纳兰家的人啊!家中境况我自然会和她说上几句…谁知!”

欣儿哭得肩膀一起一伏,我心疼地坐到她身边,为她搭上一件斗篷,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安慰道,“姐姐别担心了,惠儿身体底子好,一定能母子平安的。”

“妹妹!若是她有一丝一毫的意外,我怎么面对阿玛,怎么面对我自己!”欣儿扑进我的怀中痛哭,我环上她的肩膀,“姐姐,别难过了,一定会好的……”

嘴上虽这样说着,可我心里却不比欣儿平静,惠儿对涟笙的痴恋我是清楚的。她曾经甚至为了涟笙,险些不要腹中玄烨的这个孩子。

欣儿哭得渐渐没了力气,我将她扶到床上,为她盖好了棉被,便吩咐纯风道,“纯风,去小厨房为惠儿炖上鲫鱼汤,等天亮了正好为她送过去。”

纯风点点头,担忧地道,“小主,您也去休息吧,您的病才刚好这一日,就要处处照顾着别人。”

我点点头,望着纯风去小厨房忙碌了,才回到暖阁,在欣儿身边小心翼翼地躺下,我已累得很了,从心至身。

天未明时,储秀宫终于传来消息,“惠贵人顺利生下一名皇子,母子平安。”我猛然从床上坐起,喜得顾不得打扮,只简单穿上一件外衣及斗篷,叫醒了欣儿,急急赶往储秀宫。

因才是五更的天,后宫中的后妃无一人在此,玄烨想必已去了早朝,难得的清静时光,我与欣儿提着为惠儿炖好的鱼汤,急匆匆走进她的寝宫。

惠儿桌上已摆了一排瓷罐玉碗,大多是其他后妃送来的滋补品,惠儿却连碰都未曾碰过,惠儿虚弱地躺在床上,嬷嬷怀里抱着刚刚出世的小皇子。

熙雯在惠儿耳边耳语了两句,惠儿立时睁开了眼,见我与欣儿到了,微笑道,“姐姐,快坐…”

我从嬷嬷手中接下孩子,凝望着他的眉目,发觉他的眉眼与玄烨颇为相似,心中顿时生出了浓浓的爱意,我将孩子抱到惠儿面前,笑道,“惠儿,你看小阿哥和皇上长得多像啊!”

我话未说完,惠儿已长叹一口气,黯然道,“那是他的父亲,怎会不像?”我知道惠儿心里仍念着涟笙,便努力引开她的思绪道,“惠儿,孩子取名了没有?”

“起了起了!”熙雯喜盈盈地跑到我身边笑道,“老祖宗和皇上亲自给起的,叫胤褆,咱们小阿哥可是一出生就有老祖宗和皇上的疼爱呢!”

我微微一笑,爱抚着怀中的婴儿,“惠儿,以后在宫里,你再也不是孤身一人。”

惠儿会意地点头,从我怀中接过孩子,放在脸下轻轻亲吻,欣儿为惠儿倒上一碗鱼汤,坐在她床边一勺一勺喂着她喝,惠儿向我笑道,“那么多人送来那么多滋补品,我连闻都不敢闻,只有两位姐姐做给我的,我才敢喝!”

昨夜一整夜,我都未曾好好休息过一会儿,欣儿见我渐渐生了倦意,心疼道,“妹妹,你先回去休息吧,芷珠这边我会照顾的。”

我自然放心欣儿,再加之我自己的病未痊愈,喉咙仍会阵阵作痛,便告别了惠儿,一个人离开储秀宫。

回宫只浅浅睡了两个时辰,就听纯风隔着纱帘传话道,“娘娘,今日十五,合宫要为老祖宗请安,您若是累了,奴婢就替您去回话,说您身体有恙不能去请安。”

我轻轻按了按隐隐作痛的眉心,“去为老祖宗请安,怎能不去?”

我起身换好了朝服,梳好发髻带上步摇珠翠及护甲,换好金线刺绣的宫鞋,前往慈宁宫。

宫中恰逢喜事,惠贵人生下皇帝长子,众人皆穿了一身喜庆的亮红色旗装,众人之中只有我与佟妃穿了往日里自己最爱的颜色,佟妃一身雪白,而我仍旧是着一身合欢花蕊的丹桃色。

玄烨也在慈宁宫中,他似乎没想到我也会去,见到我后,目不转睛地望着款款走入的我,我只是微微颔首,走到他与太皇太后面前,云淡风轻地恭敬行礼,“臣妾参见太皇太后,参见皇上,老祖宗万安,皇上万安。”

“霏儿快起来吧,你身子没好,快落座吧。”太皇太后温蔼地命我坐下,我也未理会玄烨,只是一个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的位置处于温僖贵妃对侧,我正疑惑为何自己的位置如此靠前时,忽听玄烨的声音传来,“纯贵妃今日也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我心中一紧,“他怎么会称我纯贵妃?此时我是恪妃啊,位分及封号都是他自己做主的,他怎么会忘?”

我缓缓起身,垂眸并不看玄烨的面孔,低低道,“臣妾恪妃,并非纯贵妃。臣妾的身子连臣妾自己都不在意了,皇上何苦还挂心。”

玄烨怔在我面前,良久说不出话来,太皇太后忽接过了话柄,“霏儿,你昏迷那几日,玄烨已昭告后宫,恢复你纯贵妃的位分,你醒来后,你身边的人没告诉你么?玄烨可是日日惦记着你。”

玄烨…是啊,他的态度已经足够诚恳了,为什么我还不肯原谅他呢?难道就因为他曾经打碎了我的合心玉么?还是因为他身边的舒妃,我才故意不肯原谅他?

说到底,我真的可以就这样忘记他么?

我望了玄烨一眼,看到他腰间空空如也,再没有我送的合心玉,心中那一点温度也变得冰凉,我只回了太皇太后的话,“太皇太后说的是。”便退身坐下。

众人的交谈我亦不愿过心,怔怔地挨过了请安的时辰,只着急地想回宫休息,慈宁宫外却忽然下起了雨,其余人的侍女都随身带了纸伞,唯独纯风未带,我亦没有责怪她,这几日她照顾我已经十分辛苦了。

众人皆离去后,佟妃撑伞邀我道,“妹妹,本宫送你回去吧?”我婉拒了佟妃,道,“不麻烦姐姐,等雨停了,我再回去也不迟。”

殿中转眼只剩太皇太后及玄烨与我三人,太皇太后见状,忽然眼前一亮,叫来子静笑道,“子静丫头,陪哀家出去转转,哀家最喜欢赏雨了!”

子静笑着为老祖宗撑了伞,笑道,“老祖宗,奴婢可是今儿头一次听说您爱赏雨啊!”

子静望向我,会意一笑,便陪着太皇太后缓缓走出殿去,只见太皇太后点了点子静的额头,笑骂道,“鬼机灵的丫头,哀家就今天喜欢赏雨!”

殿中瞬间只剩下我与玄烨,纯风掩嘴一笑,跑出殿去回眸对我道,“奴婢也去赏雨了!”

我刚想拉下纯风,却忽然听身后的玄烨道,“那…霏儿,朕送你回去吧?”玄烨撑起一把纸伞,举过我的头顶,我望着他极为期盼又认真的模样,终于淡淡一笑道,“还在殿中,你撑伞做什么?”

“朕怕你不肯让朕为你撑伞,所以一定要先为你撑好了,不然你跑了可怎么办?”他极为认真地说道。

我心中划过一阵暖流,我望着他俊朗的模样淡笑道,“就算你撑好了,我若想跑,还是能跑啊……”

我忽然感觉他的手环上我的腰间,渐渐收紧,他低头伏在我耳边道,“这下你跑不开了。”

我同他走在回钟粹宫的路上,他紧紧将我拥在怀中,我没有挣脱,或许只有在大雨中,我才能暂时依靠在他的怀中吧。

他将伞都撑在我的头顶,他的肩上的衣衫很快都被大雨淋湿,我侧眸偷偷望向他,他却一言不发,仍旧坚定地将伞撑在我头顶。

回到钟粹宫后,天色阴沉得更厉害,雨越下越大,玄烨将纸伞扔在廊中,伴我走进暖阁,我已倦得厉害,摘下头上的步摇珠翠及手上的护甲后便歪在了床边休息。

玄烨站在我身后,低声道,“霏儿,雨这么大…朕能留下陪陪你么?”

我背对于他,缓缓睁开了双眼,窗外阴沉,此时暖阁内未燃蜡烛,竟已如黑夜一般。我听着窗外冷雨敲窗,想到他为了不让我受凉,在方才来的路上,已被雨水打湿了衣裳,此时若让他冒着大雨回去……

“等雨停了,皇上再回去吧。”我淡淡开口,玄烨已坐到了我身边,凝望于我,他道,“这几日,朕一直没能好好休息。”

我想起他眼底的青黑,可见的确一直未能好好休息,我心中几番思虑,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心疼他,我坐到床内侧,低声道,“皇上在钟粹宫休息会儿吧。”

玄烨倦倦地躺在我身侧,我竟如第一次与他单独待在一起时那样紧张无措,我只将头埋在内侧,不敢回眸去看他。

他忽然脱口道,“你知道么,我真的好想你。”

我心下一酸,眼底也跟着紧紧一酸,我又何尝不是呢?相思之痛,我已领悟到了他的痛楚。

“你还误会我和裕亲王么?”我低低开口问道,玄烨转身贴在我身后沉声道,“我一直不相信你和他,我从前那么对你,只是想让你能更在乎我而已,我想引起你的注意……只是我没想到,会有人借机诬陷你,我才会渐渐信了他们的谗言……霏儿,对不起……”

“若我心里没有你,不在乎你,我怎么会为了你而一病不起?你想过没有!”我低低啜泣着,将被角紧紧握在手心里。

玄烨将手搭在我的肩膀,渐渐用力,“是我太糊涂…可是你不知道,当我知道你病了的时候,我就像疯了一样,我从来没有那样着急过,当太医说无能为力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那么心痛,那么绝望过……”

“玄烨,我好冷…”我不禁哽咽,他的话至诚至深,虽然已无合心玉,已无我心所寄,可还是忍不住在这里寒冷的雨天投入他的怀抱,他是我思念了那么久的人啊。

我转身,玄烨将我紧紧拥在怀中,试图让我暖起来,他抚着我的发,一言未发,只是将我渐渐拥紧。

夜间,我醒来时,却发觉玄烨已不在我身边,我问过纯风,她只知道玄烨出去了,并未说究竟去了哪里。我想起那日夜里在御花园见过他,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提了灯笼到御花园寻他。

我站在御花园的门处,果真见常安站在门口守护着,常安见我来了,不禁大喜,向我求道,“长姐!您可算来了,您劝劝皇上吧!”

我向御花园内望了望,没能看到玄烨的身影,便问常安道,“皇上怎么了?”

“长姐!”常安如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激动,向我道,“那天长姐在昏迷中只说了一句‘合心玉’,皇上听了后就像疯了一样,每天晚上趁无人时到御湖边去找合心玉的碎片!有时找不到,皇上就一个人坐在湖边喝闷酒……那样子连臣弟看了,都忍不住心疼,皇上每天只休息两个时辰,又要起来早朝…现在皇上找不到最后一块,也不敢和长姐说,因为皇上想找齐了以后,给长姐惊喜!…”

我心头狠狠一震,那日我在御湖边遇见他…他竟然是在找合心玉的碎片!我手上的力气一松,灯笼摔在地上滚出了很远,我只怔怔地望了望常安,便如疯狂了一般冲进御花园……

“玄烨……”我跑到他身后时,他才发觉我的到来,他手里握着那块只差最后一块的合心玉,手仍在冰冷的湖水中摸寻…

“你实话告诉我,你每天不休息,究竟在这儿做什么?”我忍不住眼中的泪,任由泪水划过脸庞。

他手里仍握着那块玉,起身后对我道,“朕…朕在找…”

“合心玉么?”我问他,顺势从荷包中取出那最后一块碎片,那是他打碎合心玉那天,我唯一抓住的一块碎片,也是此时他一直在找的那块碎片。

“最后一块一直在我这儿!你一直在找什么!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白白受了这么多苦,你知道么!”我抽泣着扑进他的怀中,紧紧拥住眼前的他,却忍不住用手拍打着他的背,“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真的会心疼!你知不知道!”

他渐渐将我拥紧,“为了弥补你,我在所不惜…”

他拿出那块合心玉,我亲手将那最后一块拼凑上去,玉佩又如从前一样精美,虽此时多了几道裂痕,却有锦上添花的意味,不仅不影响玉佩的美,更让它变得特别。

深夜,我紧紧依靠在玄烨怀中,我望着窗外一轮十五的圆月,渐渐将他拥得更紧,我哽咽着开口道,“玄烨…别再离开我了好么?”

他一言未发,只是将我护在怀中,轻轻吻上我的额头,只道一句,“绝不再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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