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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1 / 0)

第二日阿忆醒了,看阿青早已穿戴整齐坐在床边,也赶忙穿好衣裳。待出了房门之后,看千湖和兰山月已经坐在炕上喝茶了。

“早起你可要饮茶一杯?早饮茶夜早睡,自然清爽。”千湖回头看了一眼站房间门口的阿忆阿青,问了一句。

兰山月是面对着她们这个方向,没办法说话,只能温和地笑笑。

“不用。”阿忆今早起来发现嘴里还是千般万般的苦,恐怕那丹药真是要两天才能失了效果。她嘴里苦涩,吃什么也尝不出味道,自然什么都不愿吃了。

千湖还执意相劝:“这可是兰山月好好煮的茶,味道极好的。”

阿忆摇摇头,不过知道自己再做推辞就是不识好意了,拉着阿青走到了千湖身旁,拿个杯子倒了杯茶递给阿青尝尝。阿青一口喝光后,面色也无变化,也没说话,阿忆也没觉着怎么,对面兰山月眼里本来的期盼确实熄灭了下来……

“怎么?你不来一口?”千湖言语没有刚刚那般热切了,也是看阿忆这般做派让人不喜。

阿忆听千湖话里带刺,但是她刚起床更是觉得嘴中苦涩,知晓千湖误会了自己,便解释道:“我昨日吃了一颗丹药,嘴里一直苦涩,并不想饮茶,不是说兰山月泡的茶不好喝。”

千湖看她说的情真意挚,知道自己错怪了人家,但是还是问到:“什么药,还能苦这一夜?”

阿忆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兰山月这时敲了敲桌子,让她们都看着他。他向阿忆招招手,让她走到他身边去。阿忆走了过去,他自己对着阿忆做了个张开嘴的动作,阿忆明白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张嘴,赶紧张开嘴。

兰山月并没有凑近看阿忆,而是快速看了一眼,就发现她舌头上若隐若现的红色,点点头示意阿忆可以了。

阿忆闭上嘴,看兰山月又从袖中掏出纸笔,在纸上写到两个大字:“血叶。”

千湖在对面看着,并不知道血叶是个什么东西。阿忆倒是匆匆忙问了:“兰山月,你写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兰山月又在纸上写到:“你服下的药中含有血叶,性极苦,苦其三日。”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苦么?”

兰山月摇摇头。

“那这味药有什么问题吗?”

兰山月摇摇头,笑了一笑让她放心。

阿忆端起桌上一杯茶,喝了之后对兰山月说:“虽然我嘴里喝不出味道来,但是我相信兰山月的茶一定是好喝的。”说着看向千湖:“那我就先回去了。”

千湖点点头,也不留。阿忆打完招呼向着门口走去,阿青面无表情地跟在旁边。

兰山月一直微笑目送她们走远,却在心里纳闷,不知给阿忆服药的究竟何许人也?

血叶说起来甚至都算不上是味药,血色方叶,无药性,极苦。从来没有人闲来无事尝这东西的,更谈不上入药了。

血叶除了苦就没有特征了,他也是看见阿忆舌头上似乎还有丝血叶的痕迹,可是谁会如此狠心,向丹药里加血叶,苦了病人还冤了大夫。

从来大夫都是想方设法把药做甜,何曾有做苦的做法?

………………

“小狸,你在吗?”阿忆轻轻扣了扣门环。

阿忆今早回去坐了一会就想着昨晚小狸给自己的救命丹药,自己也该去拜访道谢一声。所以一个人又来了小狸的住所,看见闭合的大门这一次没有贸然地直接推开,而是上前扣了扣门环。

没有回音。

没人来给阿忆开门……

阿忆听见里头明明隐约有响动,可是小狸没有走过来开门。阿忆等了半晌,还没有等到小狸应声,她又喊了句:“小狸,你在吗?”

没听到回音,可是阿忆的声音也挺大的,她听见里头好像有撞击的声音,心头疑虑,还是推开了门。像上次一样,这次门还是轻轻一推就开了,里头没有上闸。

昨晚夜黑,阿忆没法从那烛光里看这院子的样子。今天一看,确实简陋。

这里是她见过最小的院子。进门没几步就是小狸的屋子,里头空落落的就是一个房间。而左边是个更小的屋子,应当是霖姨的屋子,看起来乌黑黑也十分破落。

整个院子恐怕就她住的那个竹屋大小吧。满地青砖,砖缝间挣扎地参差生长着些杂草,都未曾修理,有些青砖都已碎裂,还是在地上填补空缺,不然扔了地上不就多出个坑了么。

阿忆在门口停了停,觉得自己这么直接进来恐怕有些没礼貌,但是听到小狸屋里响声挺大,还是疾步走了过去。

阿忆走到小狸门口,里头景象一览无遗。

阿忆有些吃惊。

小狸披头散发抱着个枕头想往外冲,霖姨从背后死死抱住她。

“馒头,馒头不急,娘亲去给你拿杏仁果。”小狸对着怀里的枕头温声溺爱地说,那声音绝美,可是这场景却让人毛骨悚然。

霖姨抱住小狸,小声地劝着:“小狸,把馒头给我,馒头现在不饿,我带馒头去玩。”

小狸披散着头发,还有几缕挂在眼前,她死死搂住怀里的枕头,回头看了一眼霖姨,忽然尖声大叫了起来:“你是谁?你是不是想抢走我的馒头。”

霖姨还没解释,小狸似乎是声音太大吓着了怀里那个枕头,忽然又对那个枕头轻声细语地说:“馒头不哭,馒头不哭啊。娘亲不会让人伤害你的。”说着把枕头的上半部往怀里死死地扣住,那动作就好像是把小孩的头往胸前扣进去,让小孩的眼睛埋在她胸前,一个满满保护性的动作。

阿忆正准备走进去,霖姨这时看见了她,还来不及说话,小狸忽然死死挣扎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坏人。”小狸说了这句之后,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没松开抱住枕头的双手,直接把霖姨狠狠弹在了地上。

阿忆看了,脸色慌忙,想走过去扶霖姨,可是小狸抱着枕头直直朝门口冲了过来,似乎都没有看见门口有个人,横冲直撞了过来。阿忆还想拦住她,可是手还没伸过去,离她几步远就被一股不可见的大力给狠狠一弹,向外头摔了出去,撞到院墙又掉下来。

阿忆抚了抚胸口,撞得生疼。小狸都没看阿忆一眼,抱着怀里的枕头开始摇,嘴里还哄着:“馒头,晒太阳了呢,馒头最爱晒太阳,跟你爹一样。”说了两句,忽然又变脸,脸色狰狞:“谁敢来抢我的馒头,我的孩子……”

阿忆这时慢慢站了起来,走进屋扶起了在地上坐了许久的霖姨。霖姨起身时,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阿忆手上。看到霖姨干枯的手指,阿忆觉得有些心酸。

昨晚还是老慈子孝,今日为何就是此般不堪了?

就算是妖族,会法术又如何,天界的仙人都会死去,更何况一个小妖。

阿忆扶起霖姨时问了句:“没事吧?”

霖姨摇摇头,眼底还有对阿忆的歉意,站起身了又立马勾着腰往院子里走,要赶着去照看小狸。

阿忆看着霖姨那只右手还向后撑在腰上,恐怕是伤了腰。看着霖姨蹒跚而出的背影,阿忆心里忽然觉得,这位老人是如此可爱,却也是如此衰老……

阿忆紧走两步,扶住霖姨的左手,霖姨感觉到还转头对她笑笑,脸上的皱纹都纠结了起来。

不过几步两人出了门,环视了一圈小狸不在院子,阿忆抬眼向院门口望去。

有时一眼相见,便定一生缠绵。

可有时一眼相恋,便是永世难言。

千湖的视线与阿忆相撞上,看了一眼,定了半会便转头看自己身边这个疯女子。

这女人扯着他的衣袖,头发都打结了,把怀里的枕头捧着给他:“你看,我的孩子呢,你的外孙,好看不,真可爱啊。”眼里晶晶亮,那双眼睛真挚美得不可方物。

千湖没有理那女人,想把袖子抽出来。心里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有女儿了,真是疯了。

他不过是之前跟兰山月来了这妖皇宫,总觉得这个方向有种隐隐的熟悉感,那种感觉,就像是——

命定的召唤。

一开始他不敢直接来这,怕引起妖界人的注意,待了几天,今日得了空走了过来,谁知看到个疯婆子。不过阿忆也在,有些不可思议。刚刚这一路过来,这里偏僻至极,恐怕是冷宫罢。

这里哪里有什么东西召唤他,恐怕是错觉吧。

不过这么多年,何曾有过错觉。

可能是与阿忆对视的那一眼太过震惊,以至于他忽略了——

小狸握住他袖子时,他心跳顿了一声。

阿忆看千湖想甩开小狸,生怕她伤到小狸,急忙喊道:“你别伤她,顺着她。”

千湖听了看她一眼,还是把准备甩开小狸的手……放了下来。

小狸不知道身边这个人根本不认识自己,还一只手挽住千湖的手臂,一只手抱着那个枕头,把千湖拖了进来。

千湖想松开她,可是想到阿忆紧张这姑娘的样子,还是按捺住心中的不耐,跟着这女人跨进了院子。

好歹他和阿忆也算是朋友,听朋友的话帮个忙是常事……虽然他素来不喜欢别人碰到他。

小狸把千湖拖到院子里,眼睛扫了一圈,嘴里念到:“那张桌子呢?刚刚还在呢。”她走到可能是一开始摆放桌子的地方,转来转去,最后寻找还是无果。

“算了,不要凳子了。”小狸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扯着千湖的袖子示意他跟她一起坐下。

千湖看看这满地青砖杂草,望了就站得离她几步远的阿忆一眼。阿忆看小狸比刚刚正常了许多,也不敢出声怕惊到小狸,对着千湖的眼神死劲地点了点头,用眼神祈求他千万顺着小狸。

为朋友坐地上也没事吧,千湖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千不甘万不愿慢腾腾地还是跟着小狸坐了下来。

千湖心里苦笑,这辈子恐怕他也没这般粗鲁地席地而坐吧。

还好今日穿的是件墨绿色袍子,没白衣那般一眼就看出污秽来。

阿忆可不知道千湖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她正在认真端详小狸。对,还是昨天晚上那个和蔼可爱的小狸,为什么现在这个样子了呢?

小狸又在摇啊摇怀里的枕头,低着头眼里可以溢出水来,她开口问:“你看,他可爱吗?”

千湖根本没注意她说了什么,小狸发现没回应,抬起头来望着千湖:“你看,他可爱吗?”

“啊?”千湖还没反应她说了什么。

小狸有些急了:“爹爹,你都不看看你外孙吗?他不可爱吗?”

千湖心想个枕头怎么可爱了,这女人疯了他可没疯,可是看见阿忆在旁边狂点头,示意他回应那女人。千湖只好昧着良心点点头“可爱。”天知道,这里任何东西都比这枕头可爱,真的。

小狸听了他的肯定,笑的开心极了“对吧,馒头当然可爱。”看了眼怀里的枕头又看了看千湖,她忽然想到什么,把枕头碰到千湖面前“爹爹,你还没有抱过馒头,你抱抱他吧。”

什么?叫他抱枕头?

馒头他也不抱。千湖觉得这女人真是够了,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撒疯的,这女的真是活够了,就在他快要甩开这女人给她点颜色瞧瞧时,他看见旁边阿忆殷切的眼神,还是压下心里的气,把那枕头……接了过来。

阿忆总算松了一口气。她还担心千湖会气的一走了之,还好千湖也是个有爱心的人儿。

不过这爱心,究竟是给谁的,她可能不知道呢。

霖姨开始从千湖踏进院子时就一直在端详,心里奇怪,却没有开口。

小狸看见千湖接过了枕头,虽然只是拎着,但还是笑弯了眼角“爹爹真好。”说着还想来拥抱千湖。

千湖刚刚虽然心里想了这么多,但脸色从无波动,此刻看这女人要扑过来,都要花颜失色了。

小狸刚伸手准备环绕千湖的脖子,千湖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手刃剁在了小狸后颈。

阿忆含在喉咙里的那声“诶——”都还没喊出去,就看见小狸倒了下去。

千湖躲开了没让小狸倒他怀里,可是却也清晰听见了小狸双手从他肩上垂下去前在他耳边说了句话。

她说——

猎天,对不起。

阿忆本来看到千湖举起手就想喊住他,谁知根本来不及。此刻看小狸软在地上,她跟着霖姨走过去把小狸扶了起来。

霖姨说:“麻烦未忆姑娘了,帮我老太婆把小狸扶进屋放她躺床上去。”

“不麻烦不麻烦,霖姨,这些小忙好歹你们昨晚也救了我,就别说谢字了。”

霖姨笑着,眼底却全是谢意。

千湖看阿忆跟那老妪把疯女人扶进屋,不知道自己怎么办,看看手里拎着的枕头,扔了吧?看看阿忆架着那女人的背影,还是拎着拿进去吧。想着,千湖抬脚进了屋。

阿忆和霖姨一个放头一个抬脚,伺候好小狸睡着。等霖姨给小狸盖好被子时,阿忆才向她介绍到:“这位是千湖仙君。”

霖姨点点头,对着千湖说:“抱歉了,小狸这个

样子,真是麻烦了仙君。老身在此赔个礼了。”

说着霖姨就要对千湖鞠个躬。

千湖忙扶住霖姨:“不用不用。小狸这个样子,任是谁看了都不能推辞的。”他刚刚给这一下,也好这老人不介意。

他有些喏喏的说:“刚刚那下,也是不好意思了。”

霖姨摇摇头:“不怪你,本来就是老身的错,没有看好她。不过她见了你,倒是温和了许多,也是难得。”

这时阿忆问了:“霖姨,小狸是经常这样吗?”昨晚看到的明显就是个正常的女孩子,难道她有时就会这般失心疯。

“其实也不多,偶尔吧。不过也就是抱抱馒头,自言自语罢。”说的十分轻巧,但是看今日这情形,事实恐怕没言语这么简单霖姨也是尽心的。

看霖姨沉思地盯着小狸,眼含悲切,阿忆有些小声地问道:“那小狸为什么会疯的?而且……她抱着的那个馒头呢?”

霖姨明显不想告诉她“既然小狸睡下了,你们也早些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她就好了。”

阿忆看霖姨都没有看她,知道人家是在下逐客令了,愣了一下,还是低头说了句:“那霖姨,我先回去了,等小狸醒了我再来看她。还有……昨晚,多谢了。”

霖姨点点头:“昨晚老身不过对那毒略知一二,不用感谢地。”

千湖此刻才知道原来是这老者昨晚救了阿忆,也低声说了句:“千湖告辞了。”

等霖姨点点头,他跟着阿忆出了门。

走出院子,阿忆问他:“你怎么会忽然来这啊?”

千湖自然不能说是感应,只是回了句:“四处逛逛,不小心走到这,门还是开着的,就在门口看看,就被那女人给脱了进去。”明明是自己顺从的。

阿忆也不疑有他,毕竟昨晚她也是随便逛逛就逛到这了的。

“我是昨晚发现这里的,小狸当时可可爱了,完全不是今天这个疯疯癫癫的样子的。”阿忆说话里也是十分担心“昨晚还是小狸给我的丹药,让我少受了那火炙之苦,真不知道小狸这个样子怎么能好?”

千湖听阿忆说的真心实意,心里却是响起那句——

猎天,对不起。

猎天?前任妖皇。难道这位小狸与猎天有渊源所以被沉原放逐冷宫吗?不对,她喊他爹爹,究竟是什么?

千湖盯着阿忆发呆,想不通这小狸究竟是何许人也?想阿忆也是不知道的,不过这昆仑山的姑姑,怎么就忽然跑去冷宫,真是和他一样“瞎溜达”的么?

想也想不透,两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各自路上……

………………

兰山月放下搭在锦簌手腕上的手指,把锦簌手腕上盖着的手帕收了起来。再把拎过来的药包拿给了旁边侯着的宫女。

“麻烦你了,又跑这一趟。”锦簌对着兰山月说,又止不住咳了两声。

沉原在旁边给她拍了拍背,眼神心疼。

锦簌本来身体就不好,不知为何越临近婚期,这病却越严重了。今日又召兰山月来看了看。

“兰山先生,锦簌这是什么病啊?”沉原问到兰山月。

兰山月摇摇头,拿起手掌合拢放在脸颊旁靠着,做了个睡觉的动作。告诉沉原,锦簌只是没有休息好。

沉原有些不信,没睡好就这般咳嗽吗?不过他还是相信千湖先生身边这位的医术的,没有多说什么。看宫女准备去熬药,他也跟过去看看,究竟是哪些药材。

等沉原出门后,兰山月没动作,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锦簌,看了一会之后,他拿出笔“你没有病。”

你没有病。

锦簌看到他写的几个字,顿了一顿,不在意地笑笑:“是吗,那也是好事,我身子也还是好的。”

兰山月看着她,那双眼睛似乎是想要探究她的思想。锦簌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偏转过头去,嘴里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是身子就是不争气,没有个病因自然是没毛病,可是就是咳嗽,人也虚弱。”

兰山月见她顾左右而言他,知晓她有些事情也不愿意说,叹了口气还是在纸上写道:“心病,非药可医。”

锦簌看见他在纸上写出的字,有些震惊,却还是没有说话。

向来她咳嗽或者身子不舒坦,请来的医师都是说她身子虚弱或郁气郁结肝火旺盛什么的,也没个定下来的说法,各种各样的药喝下去也没有效果。倒是第一次有人说她这是心病,可是谁能医,谁来医?

她心里的苦与慌张,无药可医。

兰山月看锦簌并不愿意开口,收起了纸笔,走了出去跟外头的宫女比划了那药有什么注意,跟沉原点点头便走了。

那些药其实就是些平心静气安眠开胃的方子,也不是什么要紧的药。他当时诊治时发现锦簌身体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她还是咳嗽,时不时就莫名的难受。既然不是身体的问题,那就是心里了。向来心头郁闷,身体也会有反应的,只是锦簌既然不愿意向他说明,他也没办法救治,况且也不会出问题,他也没强求锦簌开口。

锦簌看着他走的背影和外间细心替他看药的沉原,心中却苦涩了起来。她知道这是心病,可是她能怎么办?她害怕,她害怕她的幸福都是假的,所以让自己难受一点,让自己不那么幸福。因为——

她的幸福,都是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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