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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一百三十二章 【魂器面目】(1 / 0)

格林德沃点点头,紧蹙着眉说:“我想以前是那股魅音遮掩了另一股更轻的爬蛇语,你才一无所知,如今两种声音被分隔开来了,依照你的听觉,应该是一清二楚。”

“可是怎么会……这世上只有我,哈利和伏地魔会蛇佬腔,这枚戒指怎么会发出与伏地魔如此相似的声音?”艾伦无比困惑又小心地瞥了一眼戒指,“这枚戒指最后是传到了冈特手中,马沃罗·冈特,是伏地魔的外祖父,这么推算,伏地魔曾经继承了这枚戒指,所以这戒指也会讲蛇佬腔了?”艾伦觉得自己这个推理很荒谬,但又想不出其他原因。

格林德沃摇头沉吟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伏地魔失去躯体依然活得好好的吗?那是一种可以保持灵魂不死的黑魔法,即使丧失躯体依然能重生,如此,使用过这种黑魔法的人就永远不会死。”

“那是什么?”

“你现在还太小,不适合知道这个。”

“可是爹地,伏地魔已经点名把我当成下一个目标了,并非是我年纪小,他就会放过我了。”

“你说什么?”格林德沃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艾伦从小龙皮袋中拿出伏地魔的旧日记本给教父看,但没想到日记本刚一拿出来,戒指的光华更炽,空气中弥漫的窃窃私语更重了,这下连格林德沃都听见了,戒指和日记本似乎出自同源似的相互呼应,只是日记本的力量更弱一些,却也足够震惊两人了。

“这就是……伏地魔点名给我的……日记本……”艾伦吃惊地看着手中日记本的反应

但格林德沃突然怒而抬手打掉了艾伦手中的本子,恶狠狠地瞪着那两件地魔的东西:“该死!我决不允许!”

“爹地!怎么……了?”艾伦有些不知所措,被这样的爹地吓了一跳。

“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来,那条臭虫!”格林德沃脸上的愤怒不减,在苍老的面上倏地增添了数分锐气,“这就是战书吗?!”他捡起了被他自己打落在地的日记本,端倪着,“既然如此——”他思忖了片刻,抬头看向满脸紧张担心的艾伦,“这个,叫做魂器。”格林德沃扬了扬手中的日记本,“那个也是魂器。”又指了指戒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两件东西都是伏地魔分裂出来的灵魂碎片所承载的容器。”

“灵魂……碎片?”艾伦似乎不太理解灵魂碎片的意思,又像是被这个结论给怔住了。

格林德沃严肃地翻了一下空白的日记,任两股窃窃私语持续在石牢中回荡,他决定将所知的一切都告诉艾伦,不管年龄大小,孩子都应该知道更多才能好好保护自己:“魂器,就是把人的灵魂分裂开,将一部分藏在身体外的某一个物体中,这样即使身体遭到袭击或摧毁,那人也不会死,因为还有一部分灵魂留在世间,未受损害。”

“难怪……难怪阿不思会暗示,除非伏地魔复生,否则我们不可能彻底消灭他。”艾伦恍然大悟地说,“他为了长生不死真是无所不用其极,魔法石也是,魂器也是。”

“很少有巫师会这么做,撕裂灵魂必须要承受非人的痛苦,因为那是反自然的,一旦灵魂不再完整,毕生都将承受诅咒。那条臭虫也真是贪生怕死到一定程度了。”格林德沃鄙夷地说。

艾伦突然激灵了一下,脸色迅速发白:“爹地……灵魂碎片……是不是一团白乎乎的光烟?”

“你见过?”格林德沃皱起了眉紧盯着艾伦。

“我在波特家的旧址用溯源魔法探查了十一年前的残像,我见到……伏地魔向哈利发射索命咒之后他的躯体就碎裂了,从里面跑出来两团白光,一团飞进了哈利的脑袋,另一团掉进了一条小蟒里……魂……魂器……会不会……会不会……”艾伦开始浑身发抖,脸上血色尽褪。

格林德沃当然知道哈利是谁,从第一次艾伦兴冲冲地回来告诉自己他交到了一个在死咒之下生还的救世主朋友时,格林德沃就已经留意那位大难不死的男孩了,如今照艾伦这么说来……

“十一年前的残像就算用溯源魔法也不一定能重现,尤其是在黑魔法的氛围之下,你是怎么看见的?有没有可能看错?”

“我释放了精灵之力召唤植物之灵,通过植物们的记忆看到的,应该是不会出错的……”

“那么……十有|八|九……因为魂器的制造必须通过杀戮,所以,你的那位朋友……在承受死咒的当下,极有可能成为了一个**魂器。”

“魂器还能是**的?”艾伦不敢置信地问,似乎还在找最后一丝可以说服自己哈利不可能是魂器的理由。

“**魂器想要消灭体内的魂片却又不伤及本体是非常非常难的,几乎是做不到的事情。”格林德沃深思了一番,“除非……除非再施放一次阿瓦达索命在哈利身上。”

艾伦有种天旋地转的错觉,好像听不见任何声音了,耳边嗡嗡嗡都是伏地魔的嘶嘶声,他抱起自己的脑袋缩了起来:“爹地……单纯地用死咒杀人就能制作魂器吗?”艾伦的声音很轻,略带呜咽。

“不,必须使用一个咒语把它封存起来。”

“伏地魔当时身体都碎了,绝不可能再使用任何咒语!所以……哈利不会是魂器的对吧?!”艾伦似乎又找到了一点可以说服自己的希望。

“理论上讲是这样没错,但听你描述,那应该就是魂器,因为封存到**之中,只要宿主接受了,魂片就能住下去,并不会像死物一样需要靠外力强加封印。”

艾伦刚有点升起的小希望又被戳破了……悲伤地耷拉下脑袋:“难道哈利……只有……死……这一种选择……吗?”

“其实……也不是全无办法。”格林德沃叹了一口气说。

“什么办法?!”艾伦闻言急切地望向教父。

“让伏地魔自己杀了自己的灵魂碎片。”格林德沃目光深邃地注视着戒指,它的力量比日记本强得多,似乎听得懂他们的谈话。

“自己……杀自己?”艾伦困惑地问。

“伏地魔的魂片在哈利的体内,与他共生共存,互为屏障,如果他遭到攻击,有可能是伏地魔的魂片挡在哈利之前代死,也有可能反过来。所以或许你可以找到让伏地魔的魂片百分百会替哈利代死的办法,这样才能彻底消灭那片灵魂。”

艾伦静静注视着格林德沃没说话,石牢里又安静了好一会儿。

“我知道这非常难,但是如果你想救你的朋友的话,如果他对你来说很重要的话……”格林德沃轻轻摸了摸艾伦的脑袋说,“很难,也很凶险。”

“我要救他,不管多难……他是我这辈子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我情同手足的兄弟……”艾伦狠狠揪了自己一下,把自己全身紧紧缩成一团,片刻又长长舒展四肢,闭眼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个极重大的决定。“我既然能为母亲带来生机,也一定能扭转哈利的命运,爹地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艾伦的眼神异常坚定,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决绝,格林德沃迟疑了几秒:“好,其实这件事说难很难,也恐怕会有生命危险,但如果你谨慎行事,安排周密,也未尝不能化险为夷,全身而退。”艾伦专注地听着,格林德沃异常认真,他们把戒指和日记本都收了起来,不再让它们偷听。

“三点,一毁掉所有魂器,二复活伏地魔,三找出那个让伏地魔‘自杀’的办法。这三个点你要自己研究透彻,好好安排,想清楚怎么做才最适当。”格林德沃拍了拍艾伦的肩,“世事瞬息万变,我只能给你提点,却不能为你做任何安排,但是我相信我儿子的智慧和决断力。”

“有爹地做我的后盾,我什么都不怕。”艾伦捏着拳说,“有什么办法可以消灭死物之上的魂片?尤其是戒指上的那个,既要能消灭它,又不能伤到复活石。”

“有一个瓦解灵魂的咒语,但戒指上还另设了非常邪恶强大的黑魔法,必须先解除那道才能进一步对付魂片。”

“爹地,教我——”

“不,除非强力破坏,否则连我都做不到。”

“什……什么?”艾伦惊得张大了嘴巴。

格林德沃摇着头说:“我的魔力不够。”

“爹地……我现在不想听笑话……”艾伦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开玩笑。”格林德沃严肃地说,“那不是普通的黑魔法,而是一道带有极强怨力的诅咒,只有本身极度邪恶的人才能做到,施咒所用的魔力与解咒需要的魔力并不对等,因此要破解它,也需要至|阴|至|毒的咒语,而除非有无比强大的魔力支撑,否则必定反伤自身。伏地魔一定是了解这点,才无所畏惧地任这枚戒指留在冈特老宅里。”

“可是……如果连爹地都做不到……我就更做不到了。世上……恐怕也没人能做得到……”艾伦有些失落,“如果强力破坏,可以消灭魂器,但复活石就……哈利……母亲……”

“先别着急难过,你身为千年难得一遇的人类与精灵的混血,也该是让梅林眷顾你的时候了。”

艾伦疑惑地瞪大眼睛。

“我在几十年前,当然还没来这间石牢之前,就接触过精灵一族。为了获取精灵无上的自然力量,我请它们帮我炼制过一项武器,并答应为它们的树脉根除邪恶源头的污染。但没过多久我就与阿不思决斗了,后来再也没有去管精灵的事,只听说木精灵们渐渐都被侵噬而亡,变成了一片片死森,再也无法化为人形。我不知道你母亲是如何逃过那次灾难的,但她估计是欧洲这片唯一仅剩的木精灵了。”格林德沃回忆着旧事,有些许内疚地说。

“邪恶源头?那是什么?”

“精灵虽然拥有自然天赋,但远不及巫师力量强大,它们其中的一株精灵因为仰慕巫师和黑魔法,想尽了一切办法把自己变成巫师,于是违反天性吸食了许多巫师的血髓,渴望以此获得魔力。但它很快就受到了死去亡魂的诅咒,被反噬而亡。身上的精灵之源却反转成了邪恶力量污染了木精灵的圣泉,导致一传十,十传百,最终……”

“我父亲说,母亲是一颗古月桂种子,并不是原生的精灵。”

“看来是被保护起来的古种,我有听说过千年古种的事,应该算是遗孤了吧。”

“那武器是什么?”

“是精灵一族集结自然之力酝酿的一颗类似珍珠的东西,形状像小鸟蛋,但它不是珍珠,是一种能将任何有形无形的东西吸收炼化,转化成为相应能量的工具,可以帮助持有者大大提升自己的力量。”

艾伦把眼睛瞪得更大了,兴奋地差点没跳起来:“爹地!是不是这个?!”

他从小龙皮袋里取出‘珍珠’,小心地递给格林德沃:“前几天在翻倒巷一个老巫婆给我的,她似乎认得爹地的荆棘条魔杖,就给了我这个!”

格林德沃皱眉盯了它一会儿:“是这个没错,我当年只见过雏形,想不到精灵们真的炼出来了,想必那个老巫婆不是认出了这根魔杖,而是嗅出了魔杖上沾染的精灵之血,你的血,记得吗?”

“原来如此……可是精灵一族不是都木化灭绝了?那老巫婆怎么会有这东西,还继承了精灵的遗志要把这东西交给我们呢?”艾伦不解地问。

“精灵素来爱好和平,生性善良,说不定什么时候帮助过那巫婆。”格林德沃无所谓地说,他的专注点在‘珍珠’上,紧皱着眉仔细研究着,“不对,这珠子有问题。”

艾伦也凑过去仔细观察。

“你的视觉比我更敏锐,仔细看看,这颗‘珍珠’中心是不是有一粒小红点?”格林德沃努力想透过半透明的珠体看清楚,但珠中似有浮动的絮状物质,让人很难分辨。艾伦像开启了蛇怪的镭射光线似的死盯了好一会儿,才抓住絮状漂浮过的一刹那发现了那粒小红点。

“有的,有小红点。”

格林德沃的脸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精灵虽然生性善良,但报复起来还真是不留情面。”

“报复?”

“他们一定是怪我没有履约,才在这个武器上动了手脚,只要我使用它,来日我的死因必定是浑身鲜血流干而亡。”

艾伦惊恐地抢走了珠子塞回小龙皮袋:“绝对不行!”

格林德沃无奈地说:“但精灵毕竟还是心善,使用者必须用自己的血开启珠上的封印,也会同时烙下诅咒的缔命,但除非他自动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或者他病死,老死,被人杀死,总之在那生命尽头的最后一刻,他浑身的鲜血才会被珠子吸走。”

艾伦松了一口气:“那这个诅咒在平时会有什么影响吗?”

“应该是没有任何影响,但如果诅咒不破除,它就会像流淌在血液中的毒|药随时等着取人性命,一旦受了重伤濒死,也照样会吸取血液。”

“这样说来精灵们还是很慷慨的。”艾伦居然如释重负地微笑了一下,“爹地,我想到一个法子,与其设法毁灭魂器,不如把里面的魂片给吸出来,通过这珠子的力量炼化成为我的力量,伏地魔的魂片不光是灵魂,更带有强大的法力,既可以增强我的灵魂力量,又能大幅提升我的魔力,等魔力累积到一定程度,一定能解开戒指上的黑魔法的。”艾伦认真地分析道。

“这样的风险太大了,去负担一个诅咒可不是什么轻松好玩的事情。”格林德沃有点想同意,但又有深深的担忧。

“没事的爹地,我才十二岁,怎么可能这么快老死呢。我身体很好,只要晒晒太阳什么病都能好,也不可能病死。如果我的魔力重回顶峰,还有谁能杀死我?所以可以放心,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艾伦轻松地笑道。

格林德沃还有些忧虑:“单凭一本日记的魂力恐怕不足以帮你积攒足够的魔力,与其这样,还是不要招惹那颗珠子了吧,毕竟那是裹着糖衣的毒|药。”

艾伦刚有些兴奋的心情又不得不冷静下来,思考了许久说:“或许……伏地魔的魂器不止这些。他把继承的戒指变成了魂器,但他从冈特那儿继承的有两样东西,一者就是佩弗利尔的戒指,另一件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他那么看重自己斯莱特林后裔的身份,没理由不把挂坠盒也变成魂器吧。我想……可以回去问问萨拉查挂坠盒在什么地方,找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个想法很有道理,回去是可以好好问问。如果你真的能保证不让自己出意外,那不妨大胆地使用那颗‘珍珠’。好孩子,放手去做,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不疯狂过几回怎么能算精彩呢。”格林德沃似乎想通了,眼中也跃现几缕年轻人才有的明快的冲劲和活力,“这下我倒希望那条臭虫真的多做了几个魂器,现在我们已知的就有四个了,那家伙支离破碎的灵魂啊,真是可悲,殊不知如此分裂只会让他越来越疯狂无知。”格林德沃轻蔑地好像在说一件十分令人倒胃口的事。

“他都已经不能算是人了,疯狂无知对他来说有什么要紧的,但凡能活下去,他都会不择手段的。”艾伦现在的心情又恢复过来了,愉快地想着如何破解日记本来引出魂片。现在他的目标和方向很明确,能救回哈利的成功率也倍增,还有什么能影响好心情呢,就算以后伏地魔复活,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先把第一步做完,吸收掉伏地魔所有能找到的魂器,再研究如何能让魂片变成哈利的保护盾。或许身为半精灵,精灵的武器会对自己宽容一些也说不定呢,爹地说了生活嘛,还是应该充满希望的。艾伦会心地笑了。

暑假剩余的十来天过得非常快,他们只在第一天讨论过魂器,之后就没再提起,格林德沃似乎打定主意要好好训练艾伦,即使他现在魔力不济,但所有理论都想先灌输给他,好让他在日后自行领悟。也感谢老宅的那本‘参考书’,让格林德沃更方便将那些所有强力破坏瓦解灵魂的咒语和知识,以及一大堆各种各样黑魔法的破解办法都悉数教给艾伦。还为那条项链重新更新了一遍防御工事,增加了许多防意识侵蚀的防护。

但是越是临近开学,艾伦就越有些烦闷,格林德沃在了解到是什么难题之后哈哈大笑,给他出了些主意,艾伦才阴云尽散。8月30日晚上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又即将分开一整年的教父(不确定圣诞节会不会又出什么杂事缠身),艾伦准备先回斯莱特林老宅询问萨拉查关于挂坠盒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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