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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生死未卜(1 /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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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临别前无意间瞥见那视频,刷的脸就白了。Pinwenba但主子间的事又怎么能轮到他们来说是非了。

在车上擎天的手一直在抖,他不敢相信,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见到面色发白,嘴角还隐隐有血的父亲,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平时的镇静早已忘没了。

“少爷”老王见少爷这副样子,实在不忍心在责备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静静地叹口气。许久才轻轻地说:“这一次,真的是少爷你做错了。”

老爷他早就知道你盗取设计图,他一直在静观其变,希望你能早日收手,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做了。为了你的母亲,用这样的方式报复你的父亲。现在公司也陷入危机,老爷现在还生死未卜。

你想想看。老爷这些年有没有亏待过你,你就为了你那杀人犯的母亲,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

擎天只静静的听着,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可听见他说自己的母亲是杀人犯时,一个冰寒的目光传过去。

老王看着愤怒的擎天,恨铁不成钢般的看着他,突然笑起来,只轻蔑地一笑:“就你这脑子,难怪会被她利用。”擎天突然上前狠狠的抓着老王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说什么。”

可老王完全不怕他,只轻松地就挣开了擎天的手,甚至还笑着拍拍他的肩:“有些话,还是等你父亲醒来,让他亲自告诉你吧。你的母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说完撇开擎天一人,先走一步。

擎天呆愣在那里,仿佛今天突然知道的事实在太多,怎么都消化不了。首先是父亲竟然看到那碟带子气得吐血,父亲怎么会收到那带子的。其次,若是父亲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所为,为什么他不阻止。为什么他会认为自己是在为母亲报仇。

再次,为什么老王会这样说自己的母亲,提起她时是一脸的愤怒,仿佛那一切是她咎由自取的。

这些繁杂的事充满了大脑,很烦躁。也不能正确的做出决定,不知该怎么办,现在父亲也躺在那里,而自己却什么也不得而知了。

对了,铃儿那边还没打电话通知,可能婚期又要推迟了。这可是他答应铃儿的,希望一切都好,只能想着结婚后再把父亲接到美国去,举家搬迁。

“希乾,你在看什么?”铃儿突然出现在他的房间,笑嘻嘻地凑过来,想分一杯羹。希乾见铃儿过来,突然假意不自在的关掉网页,使得铃儿反而更加的好奇,趁希乾不备打开了网页,完全忘记了擎天叮嘱的,结婚前不要看这些东西,免得心情受到影响。

这时,她明白了。他的哥哥擎天盗取公司机密,将父亲气得住进医院。这就是他给自己的婚前礼物吗?

铃儿愣愣的看着这个犹若晴天霹雳的消息,泪水一点一点的蔓延,震惊地指着这个屏幕,转向希乾,肯定地问:“你早就知道?”

希乾佯装痛心的将铃儿拥在怀里,擦掉她的眼泪:“是他让我来照顾你的。别再哭了。”铃儿突然抬头看着他,一脸的不信,开始往后退几步。

希乾见状,心里突然传来一阵绞痛,小心的上前想要拥住铃儿,谁知铃儿突然激动的打掉希乾的手,狂笑出声:“你们都在骗我,什么婚姻,什么爱情都是你们的谎言。”

颓然地跌坐在地上,笑着哭着。希乾看了这一幕,虽然心有些痛,但仿佛等这一幕等了许久,嘴角隐隐地露出笑容。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问清楚他为什么这样做。”铃儿突然擦干眼泪,镇静地说。希乾勾起一抹笑容,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上前紧紧地抓着铃儿说:“他这么做,你还不明白吗?他是在报复你,报复你的父亲。”

“报复我?报复父亲?为什么?”铃儿震惊的看着希乾,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看着他,希乾幽幽地说:“他的母亲就是因为杀了你的母亲才入狱的,而你的母亲是小三,抢了他母亲本该拥有的一切。你说他该不该恨你,该不该报复你?”

铃儿瞬间睁大的眼睛,许久,才拉着希乾问:“希乾,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的母亲在我儿时就出车祸死了,而擎天的母亲是因为犯了错所以才入狱的。再者说,我的母亲是父亲的前妻。”

希乾闻言,思索了会,轻蔑地笑笑:“这样的谎言,恐怕只有你才会信了。既然你的母亲是你父亲的第一个老婆,为什么擎天会比你大呢?你想想看,擎天他是不是每次去看完他母亲,就会有好几天不理你。”

铃儿木然的回忆,然后点点头。自己从来就是这样深信他们,自然他们说的话自己从没怀疑过,难怪自己每次提到母亲时,擎天那复杂又古怪的眼神。原来如此。

只听见希乾又说:“你想想看,你们小时候,你父亲是不是从来不曾去提起你的母亲,甚至从没有去看过擎天的母亲?”

铃儿再次木然的点头:“这又什么联系呢?”

希乾笑笑,说道:“关系就在于为什么他们从不让你去看望他的母亲。”

看着铃儿眼底仿佛突然将所有的事情连起来的震惊,眼底的痛苦慢慢的溢满在脸上,抱着脑袋将头满在两腿之间,突然悠悠地说:“难怪他会对我忽冷忽热的,难怪……”

铃儿突然间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笑得整个身体都颤抖起来,嘴里还不停地说:“都是骗子,骗子。爱情是假的,婚礼也是假的……”

只见铃儿突然笑了一会,脸色突然变得异常的惨白,虚汗也出来了,捂着肚子直说:“疼”希乾看着她有些染红的裙子,震惊地看着痛的脸色苍白的脸,只听她虚弱地说:“孩子,我的孩子。”

希乾本以为他报复铃儿会很开心,却发现看到铃儿痛苦,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刀,一直很疼很疼。刚才看到她突然间发狂,自己多想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可想到自己也是害她如此的凶手之一,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虚情假意了点。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突然看见铃儿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肚子。看着铃儿苍白这脸,还在乞求他救她的孩子。希乾在那一瞬,突然间害怕了,他甚至不再想管那些恩怨仇恨。

他只想铃儿活着,在送往医院的路上。铃儿一直忍着疼痛,希望这样可以保住孩子。希乾心疼的为她擦掉汗水,可是看着溢出越来越多的鲜血,也渐渐的失去的耐心,眼底隐隐的慌张,却还是要不停的安慰铃儿。

紧张地守在她身旁,现在的希乾恨不得杀了自己,如果知道铃儿怀着身孕,恐怕他是怎么都不会在这时候去刺激她的。可是,做都已经做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后悔呢。

在医院的急症室,铃儿正在紧急抢救。希乾的手机突然响了,顺手拿起,只听见一个极其慵懒地声音传来:“大少爷,事情般办的怎么样?”

希乾这时听见,冷笑一声,咬牙切齿地说:“办的很好。”只听见那头短暂的沉默后,轻笑:“怎么,你心疼了?”希乾压下心头的愤怒,最终平静地说:“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说完就挂断电话,焦急的等待这铃儿出来。

我把所有的伤心走一遍,最伤心的是你在终点。我把所有的绝望走一遍,最绝望的是你不在起点……

希乾焦急的等待这铃儿,看着那急症室鲜红的灯,仿佛看到了铃儿染红的裙子,是那样的触目惊心。这样的刺目的红色,在那一瞬间就刺痛了希乾的心,仿佛在多年前母亲自杀的那个夜晚,在黑夜里盛开的黑色大丽花,那样的妖娆,那样的魅惑,却又是那样的凄美。

希乾一手用力的砸在墙上,引得一旁的偶然路过的人都惊讶的望着他看,但见到他发狂的样子,又不敢靠近,在医院里,这样失控的男子实在是不少见的。希乾只淡淡的撇他们一眼,只见他们立马被希乾阴沉的眼神吓住。

待没人注视时,嘴里轻轻地念叨:“铃儿,那个人。为什么就是你?为什么?”

为什么是你的母亲害的我家破人亡,隔了这样一层仇恨,即使我曾经那样的爱过你,现在,我该如何面对你。

希乾想着那人告诉自己时,一脸的势在必得,仿佛自己一定会和他联手似的。只是自己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呢?

脑子里会突然见冒出各种想法,烦得希乾脑子都快炸了。用力的甩甩脑袋,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烦恼的事情,甩的远远的。这样,自己和铃儿还是最初相遇的样子,没有擎天,没有母亲,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恩怨。

他们只是这世上一对普通的男女,相遇,相知,相恋,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这样不是很好吗?想着那就觉得很好,但也只是想想,这一切都不可能发生,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说,铃儿这样自己也是加了一把力的。

若是以后让铃儿知道,她还会原谅自己吗?还会和自己做朋友吗?甚至都不在要求能和铃儿在一起,只要远远的看着她幸福也是好的,可是现在自己却亲手将这如此卑微的权利都扼杀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旁呢?

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道貌岸然,表面上很爱铃儿,却为了母亲的事这样的伤害她,若是以后再见到她该如何呢?铃儿,你是否会原谅我。

母亲,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如果你知道了当年就是这个女孩的母亲,抢走了父亲的爱,将你陷入痛苦挣扎的境地,你还会不会原谅我,原谅我曾这样的爱过那个女孩。

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直到手脚都冰凉,直到助理突然赶来,见到这样的希乾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静静地陪着他,想来也是忙完工作才来的。

本来希乾是不打算来的,可是美国这边正好邀请自己来做画展。自然主要原因还是知道铃儿被擎天安排在这里。那几天完全被仇恨迷失了双眼,实在不愿意放弃一个这么好报复铃儿的机会。

其实,是有过痛苦挣扎的。可是想到母亲离去前,眼中深深的绝望,还要什么儿女情长呢?折磨她,让她痛苦才是真的。这才能解解心头之恨,就算是为母亲报仇了。

虽然,母亲曾在遗书里苦苦哀求自己不要为她报仇,可是曾经那样的看着母亲那开心的幸福的脸庞,变得憔悴不堪。

只为了那人,她的丈夫。可是即使是这样又如何呢,他的心里有着那个女人,那个我们完全不能接受的女人。而那人偏偏就是铃儿的母亲。这让希乾情何以堪唉……一个是他深爱的女人,一个是爱护他,疼爱他的母亲。无论选择哪一个都会让人痛苦。

所以,他才会答应那人。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母亲,毕竟,就算和铃儿在一起,希乾也受不了心里的谴责。

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件事不是真的,可是当那人从书房里拿出铃儿母亲的照片时,还有什么好说的,两人长的有七八分相似,如果不是因为铃儿的母亲,母亲至于被逼到自杀的地步吗?所以这一次,才会带给铃儿一个致命的打击。

只是从没想到的是,她竟然怀孕了。一定是擎天的孩子吧,只是这个孩子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呢?他们可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呢?在国内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难怪,他们会想在美国结婚呢。

自嘲般的笑笑:“自己真是个伪君子,把她害的住进医院,现在又在这里担心他们的孩子。我是多想爱这个孩子,以父亲的名义。”

想一想,若不是自己和那人。擎天的如意算盘算是打得很好了,刚好将公司的事情处理好,来美国与铃儿结婚,休假几个月自然宝宝也出生了。

到时候木已成舟,林宇航不答应都难了吧,再加上擎天本就在美国有产业,举家搬迁也是可以的,只是现在林宇航躺在医院里,公司的事也弄的一塌糊涂。

听说那人准备用公司的事狠狠的打击他们。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仇恨,需要他这样用着毁灭似的打击来击败他们。先是公司的事,把林宇航气得半死,生怕不够,在用了一碟视频,真是好深的心计。

现在在和自己联手,将事情告诉铃儿,让铃儿也生活在痛苦中。然后当擎天来美国找玲儿时,发现铃儿早已不能原谅他,这样也许才是最恨,最残忍的吧。让他在深深的绝望中,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一切在铃儿的眼中完全变成了一场阴谋。

而如今,他的女人目前还躺在急症室,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谁的错,为什么他们的错又要我们后代的人来买单呢?

“少爷,你已经在这坐了好几个小时了。让我来守着吧,你去那边休息一会,铃小姐出来了我就叫你。”助理见希乾一脸的疲惫,还在硬撑着,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一副迷茫的样子,但脸上却时不时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终究忍不住说道。

希乾淡淡地瞥了眼他,默不作声,许久才轻轻地说:“我要等她,等她醒来,等她起来揪着我的耳朵说她爱吃什么。等着她醒来,我要陪她去玩,这几天都没怎么陪她……”

那助理只听见少爷竟然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一会笑嘻嘻的,一会又感觉严重盛满了伤悲。就仿佛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但是又说的很起劲。

难道少爷因为那铃小姐疯癫成这般。看着还在不停说的少爷。轻轻地在心底叹口气,爱情啊,还是少碰的好,看看少爷曾经那般潇洒的人。如今,竟然被爱情这么成这般模样,真是不忍心看呢。

“少爷,要吃东西吗?”助理中还是轻轻的问道,希乾不耐烦的清撇一眼,似是恼怒他打扰到他。仿佛费了好大的劲才听懂他再说什么,突然扬起孩童般的笑容,笑着说:“铃儿,最喜欢喝粥了。一会她醒来一定会饿的,你去给她带一份回来吧。”

助理方看见魔似的,这还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主子露出这般孩童般的笑容。却还是只为了那个女人,唉。助理这样听着,点点头。刚准备走,就听见少爷说:“铃儿只喝加虾仁的,少放点盐。”

希乾说这,想了想,叹口气说:“还是我去吧,你不知道哪一家的好吃。”那助理无奈的看着少爷,末了,只轻轻地指着那急症室的门说:“一会如果铃小姐出来,找不到你怎么办?”

希乾突然才想起这个,笑笑地说:“这我倒忘了,你快去吧。”说完只一手撑着有些疲乏的脑袋,只紧紧的盯着那依旧红着灯的急症室。

另一头,擎天依旧在病房照顾这父亲,自那天后,林宇航就一直没醒,医生说是大脑受创,造成的暂时晕迷,需要好好休息。在那一瞬间,擎天看到了他鬓角斑白的头发。真的觉得自己不知该怎么办,有许多事情只等着父亲醒来才能得知答案。

或者,有许多事情。本就是没有答案的。那答案只是我们心中一个偏执的概念而已,我们渴望那个答案,是因为我们无法原谅自己,我们需要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说服自己那作乱的心。

我们所寻找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而是有一个可以让我们自欺欺人,自我原谅的理由。而这就是我们在深深的伤过那些我们所爱的,和爱我们的人之后,常用的伎俩而已,仅此而已。

擎天为父亲擦拭完身子,收拾好之后。就静静的但坐在一旁,看着父亲这个脸庞,比之前更憔悴了几分,毕竟,也是上年纪的人了。

“爸,原谅我好不好?”哽咽地说着,说完如孩童般蜷在父亲的怀里,轻轻的恸哭起来,隐隐压抑的声音。不知持续了多久,当擎天抬起头时,只见老王一副冰冷的样子看着自己。

仔细看来,眼底还是有些许的疼惜与无奈,还有隐隐的痛心。

“少爷,该吃饭了。我来照顾老爷。”老王毫无感情的说着,由于跟着老爷已有许多年了,更像是擎天的长辈,而不仅仅是一个管家那么简单的。

而且,老王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不是当年老爷帮助过自己,怕他这样有才能的人,自己开一个公司也是完全可以的,只是他一直说是为了报恩,所以就在林家一呆就是20几年。

我目送沿海的日落,紧抱一个醉生梦死的枕头,游不出回忆却学不会放手、怎么走……

少爷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可以说也算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了。所以即使他这样对擎天,擎天也觉得没什么不妥,毕竟,从现在的形势上看,是自己的错才将父亲害成这样。但是这件事真的不能赖他。只是没有提前商量好而已,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局面。

擎天慢慢的起身准备离开,末了,还回头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老王挥挥手,示意他不要担心。擎天见状只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去。

刚端起饭不久,就听见手机的铃声。以为会是铃儿的电话,开心地拿起手机一看,轻轻地皱眉,竟是一个不认识的号:“喂,林擎天,最近感觉如何呢?你的小情人铃儿是不是联系不上了?”

擎天一阵震惊,莫不是铃儿出了什么事。刚准备再说几句,却见那边直接挂了电话。在打过去,却又不接,只是不一会就有一个短信。

林擎天,你的铃儿。正在医院躺着呢?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擎天一看这消息,顿时吓得六神无主,顿时觉得一阵寒气从脚底升起,全身都随着这消息冰凉下来。急忙拿出手机给铃儿打电话,奈何,真的没有人接。

前天从通过电话的,铃儿一直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自己,执意要自己去与她见面的那天说。怎得今天就有人莫名其妙的说她住院了呢?虽说谣言不可信,但总是隐隐觉得很担心。

都怪自己昨天一忙就忘了给她打电话,现在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过几天就是新的服装发表会了,自己还真的没有什么时间在去美国。

不如,让希乾那小子过去看看也是好的。要知道他有多不想让铃儿和那臭小子搅合在一起。总是那样的碍眼,可是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想到这就这样行动了,拿起手机就给他打一个电话,竟然也是没人接,无奈,只有打给舒尔了。

“舒尔,我找希乾。他在吗?让他接个电话吧。”

“是擎天啊,希乾他去美国开画展了,还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呢?”

擎天愣愣的听着手机,直到那头舒尔:“擎天,擎天,你还在听吗?”这才反映过来,匆忙的挂断电话。但是内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了,他们竟然是一班飞机走的,或者是不是说明,他们很有可能是约好的。不会的,铃儿那么爱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等忙完这几天,一定要亲自去美国找玲儿才行。

虽然是这样安慰自己,但还是被那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得脸色苍白。手也开始抖起来,眼底的惊慌和恐惧是那样的明显。

他从来不曾这样的恐慌过,害怕过。就像当初他和未央纠缠不清,就算铃儿心里都明白,擎天这样做都是有原因的。可是铃儿真的明白吗?

现如今,不知怎的,一听说他们很有可能是商量好的。擎天就觉得手脚瞬间都冰凉了,可是想到自己自失忆之后对铃儿做的事,自己都觉得心寒。

可是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自那次未央陷害铃儿之后,擎天和天齐就发现还有一股势力在帮助着未央,可是自己怎么努力,也没有套出什么来。

几年前,那场突如起来的车祸,害得擎天曾经失去过一段记忆。就连在美国带的那一年,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起,只是重新开始一段空白的人生。虽然能感觉到未央对自己是真的爱情。

但是一直不懂,未央时不时的担忧与恐慌是从何而来。原本以为是因为自己忘记了她,所以她才会如此。可是渐渐的擎天的脑子里时常出现一些片段。

一些很零散的片段,可是每当擎天问未央那是他们什么时候的事。未央总是支支吾吾,偶尔有脸色难堪的不知该怎么说。虽然这些被未央隐藏的很好。但是他还是捕捉到很多不寻常的地方。

比如,有一次,擎天和未央去吃饭时,擎天一看到虾就下意识的点了些。等做好时,擎天就为未央剥好放入他的盘子中,谁知未央面露难色,似是不喜欢。

擎天下意识的说:“你以前不是最爱吃这个了。”只见未央眼底闪过一丝不安,面对擎天狐疑的眼神,笑着说:“怎么会呢,许是很久没吃过了。倒是快要忘记了。”

擎天笑着点点头,开心的为未央剥虾。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某天一位同学突然来告诉自己未央好像是对什么东西过敏,浑身都起红点。

擎天这一次并没有先去看她,而是直接去询问医生。果然,这是对虾过敏的反应。她对虾是过敏的。

如此一来,擎天就开始怀疑未央对她说的一切,但是任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他真的遗忘了太多的事,最近头脑中一直出现一个小女孩跑步的身影,看不清脸,却只能听见那银铃般的欢笑声。

在梦里就那样看着她开心的笑,是那样的满足。心中也觉得满满的,好希望这梦就不要醒。

可是,和未央在一起时怎么都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是那个模糊的影子,反而能让自己开心快乐。

就在那些片段出来后不久后,天齐就带着铃儿来看望自己。虽然那时的自己是真的失忆了,但是看到那个女孩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用情如此之深,受伤如此之重,多少还是有些莫名的心疼,而且奇怪的是和她在一起时,又一种莫名的心安,仿佛自己的心终于找到一个停泊的港湾。

还记得那天,铃儿失足落水。当时什么都没想,只觉得心脏一度快要停止跳动,幸好自己反应够快,将铃儿救起来。在铃儿晕倒前,只说了“铜片”原来,她竟然还带着。而这些都是擎天恢复记忆时,才发现,这么久一来,以为一直都是自己在爱着铃儿,却不知原来深深爱着的是铃儿。

她仿佛是用生命在爱自己,可是那时的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而后的一天,天齐突然找到自己希望自己可以陪铃儿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眼底强装的坚强。觉得这也是一个痴情女子。

于是就答应了天齐的请求,当时自己还误以为天齐是铃儿的男友。只觉得天齐无论何时都是那样的重视铃儿,而自己呢,都不知道伤害了她多少次了。

那天,陪着铃儿玩了一天,那时,他还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那是他们第一次重新认识。只觉得那时的铃儿虽然美,笑得开心,但是总觉得那样的笑容,是为了隐藏心底深深的伤痕,还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沧桑感。

而且还能感觉到她时不时的用痴迷的眼神望着自己,仿佛透过那眼神能看到过去的种种。奈何,当时的铃儿,遇见的是失忆的擎天,她的痴迷,她的爱,注定是得不到回应的。

再往前想想,失忆后,第一次遇见铃儿时,当时正在与未央拥吻。不知道当时铃儿在想些什么,只记得铃儿那张苍白的脸,和溢满整个脸颊的泪水。想来,当时的她一定很痛苦吧。

面对着失忆的爱人,却与其他人在一起了。当铃儿出现时,未央的脸耍的就白了,很迅速。他们一定是认识的,在进一步说我们一定是认识的。

那么,又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呢?那也是在回国的许久之后了。铃儿整日与天齐呆在一起,以此来回避自己。就是在那一天,烦躁的自己到处乱逛,无意间走进一处荒废掉的花园,一块翘起的砖头。

里面书写这他与铃儿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

那时的擎天才彻底的明白了,自己对铃儿造成的伤害有多大。可是当他想要去解释时,天齐找到他,告诉他不要轻举妄动,未央背后的势力也隐隐有抬头的势头。

擎天也只能按兵不动,继续与未央在一起。只是敏感的未央也感觉到擎天的心已再次被铃儿掳获,但是她终究没有采取措施。其实擎天不知道的是,未央又去求过姑姑,只是姑姑说上次给擎天做假病历的事已经有人在调查,而且已经有人怀疑到她的身上。

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再去帮她,所以未央也就此作罢。

始终在做着重复的两件事,爱她以及守护她……

只是后来擎天才知道原来未央告诉他们不能试图让他想起以前的事,所以,即使当铃儿和天齐见到他时,也没有提起从前的事,生怕再次刺激到他的大脑。

现在想想,未央的心机够深的。竟然会想到用这样的办法来使铃儿死心。不过好在后来,铃儿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他。这或许也就是铃儿很无奈的地方了吧。她明知道他已经失去记忆,但是她愿意等他恢复记忆,或者说是让擎天重新认识自己。

这在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她或许并不是那样爱他,只是爱了那么久,不能习惯或者接受心中没有这个人心里空空的状态。又或者是,当她的心被他失忆的消息,伤透了的时候。是怎么也不能接受他两即使分开,也不能接受是以这样这种不明不白的方式。

这样多少对擎天来说是很残忍的,毕竟,在他失忆的时候就顺势离开他。或多或少是那样的不地道的。再者说,即使离开也不能接受他和未央在一起。所以,说到底就是爱这个人,当成了习惯。爱到不爱,爱到相顾无言。

当擎天再次想起这些的时候,他总是想办法去弥补铃儿。可是又不能做得太明显。因为未央已经把他和铃儿的事隐隐暗示给父亲。

他真的可以不在乎,不在乎他们怎么看待他,不在乎世俗观念,但是他没有办法让铃儿就这样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会带给铃儿什么样的压力,会对她的生活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他真的不敢想像,也实在不敢让铃儿来冒险。

所以,即使他很在乎铃儿,他也没有办法毫无顾忌的去关心她,爱护她。所以就让天齐来保驾护航。可是就连现在天齐都还躺在病床上,听说就在这几天若是在不醒来,就没有机会再醒来了。

想起天齐出事后,铃儿伤心痛苦的样子。一度很彷徨,恐慌,那种从心底出来的恐惧感。一个声音在说:“看到铃儿、天齐这么纠结,这么痛苦。其实他都被天齐的痴情所感动,所以当他看到天齐为了铃儿闹成这样。他很想成全他们。真的。”

不是有那样一句话,原来我对你的爱,还有一种叫做成全。

而又有一个声音在说:“如果你成全了他们,谁又来成全你?你为她付出这么多,你也是那样深深的爱着她,离开她你还能活吗?”

想到这苦笑一下,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回想了这么多,终究还是受不了对铃儿的担心,安排好老王照顾父亲,而自己也将公司的事物安排好。就直接奔赴美国去找玲儿。

面对老王疑惑又愤恨的眼神,擎天只淡淡的说:“我去接铃儿回来。”但面对他的眼神,多少还是有些尴尬的,毕竟,那天父亲为什么晕倒,老王都是知道的。

所以在他那有些埋怨的眼神中,擎天就会不自觉的想起那天,在医院门外他看自己的那种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禽兽,对的,在他们的眼里自己恐怕早已是禽兽了吧。

可是现在自己被那个莫名的短信扰得心神不宁,如果就这样的状态,工作也是没有效果的,不如直接去找铃儿等确定他平安之后再回来处理事情也是一样的。

等安顿好铃儿,自己再回来将公司后续的事情处理好,父亲的状况稳定下来。这样他们就可以毫无障碍的在一起了。

隐隐好奇,铃儿所说的那个好消息是什么呢,很期待呢?

美国的一家医院里,窗外挂满金黄色,隐隐发红的树叶,在清风飘来的时候,跳一支妖冶的舞蹈,像那最爱的人告别。然后,笑着安然的落地。

“铃儿,感觉怎么样?”希乾一边为她削苹果,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自从铃儿醒来后就一直这样,默默的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窗外纷飞的树叶静静的发呆。

就像那天医生告诉她孩子没有了,她也只是轻轻的点头,吓得医生,护士面面相觑,什么也没敢多说,只是吩咐她好好休息。之后,把希乾叫到办公室,让他好好照顾她,说铃儿仿佛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有抑郁症的倾向。

医生说的很隐晦,但希乾还是懂了。他的意思是铃儿的情绪非常不稳定,要好生开导她,千万不能让她自杀。当时铃儿的样子也着实把他吓着了,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恨死自己要去报什么仇,否则铃儿怎么会知道擎天有意隐瞒的事。又怎么在激动之下流掉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那医生还狠狠的瞪着他说:“病人在儿时曾经做过心脏修复手术。所以身体本来就不如一般人的那么好。下一次一定要好好照顾她。不能再让她怀孕期间受到什么危险。这是很危险的,无论是母体还是婴儿。还好这次送来的及时,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希乾惊讶的听着这一切:“我不知道她的心脏有问题。”这样一说,那医生更加的生气:“你就这样关心你的老婆的,男人都像你这样粗心还得了。其他人还好,想你老婆这样的人丝毫都不能马虎的。”

希乾见他误以为他们是夫妻,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到还是认真的记下医生说的注意事项。医生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满意的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

可是希乾怎么也放不下心来,铃儿自醒来后只静静的坐在那里,不哭也不闹就像当时天齐与家人闹翻后,陷入晕迷时一样。就那样坐着,丝毫感觉不到她的情绪。

仿佛自这些事之后,完全带走了铃儿的欢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再加上心底深深的愧疚快把他压垮了。现在的他,只要想这铃儿变成这样还有自己的功劳,就再也不能原谅自己。

甚至他有时候都不敢看铃儿眼底深深的痛苦,可她还在强撑着。自己多想跟她坦白,告诉她自己所做的一切,可是他不敢,真的不敢。且不说铃儿不能再收刺激。

可自己就连坦白的勇气都没有,她会原谅自己吗?他能理解自己只是在为母亲报仇,而铃儿只是恰巧是那人的女儿而已。虽然,心里也清楚铃儿也是受害者。

但是母亲受的苦,与痛。终究是需要一个人买单。而铃儿非常不巧的就成为了那人。她能接受自己这个荒唐的理由吗?

希乾这样想着,就连手中的苹果早已削好皮。还拿在手里,只静静坐着,思绪早不知飞哪去了。直到打扫卫生的人来了。希乾才突然间才反应过来。

将垃圾递过去之后,起身洗好苹果放在一旁。又去让助理买来铃儿爱喝粥,铃儿看都没看一眼,反而闻到这些油腻的东西皱皱眉,不愿意吃。希乾无奈地看着铃儿,却也不愿在强迫她。

起身去找主治医生,问问了吃什么比较好,而且还能让铃儿不反感的。

医生听了希乾的叙述,无奈地说:“外面的饭多不卫生,而且她不适合那些油腻的东西。你这个老公怎么当的,你瞧瞧别人。每天一日三餐都是亲手做给他媳妇的。”

希乾像个小媳妇般委屈的看着他,谁知那医生一声大吼:“还不快去给你媳妇熬粥去,你还想让她在这多住几天是不是?”希乾刚才还在想着该做什么,却被医生这么一声大吼,真真的吓了一跳。

急忙喏喏的说:“是,是,知道了。”末了,突然意识到这人竟然敢吼自己,刚准备发作却又想到以后可能还有事情来麻烦他,也就强忍住满腔的怒火。

末了,终究还是不甘心的看了那人一眼,顿时室内的温度就这样憋屈的直降几度。很无奈,真心的。

只见那人下意识的缩缩脖子,但一想到什么又激动地冲希乾乱吼一通:“还不快去给你媳妇做饭,赖到这做什么。”说完很潇洒的掉过头去,不愿意再看希乾。但嘴角却隐隐露出欣慰的笑容来。

“伊蓉,一转眼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如果当年不是我一直忙于工作,忽略了你的感受,怕是我们的孩子也该有这么大了。那孩子的眉眼和你的真像,就连生气的样子也随你几分,轻轻嘟起的嘴倒是比你多了几分深沉,但还是那样的可惹人爱。”

季然一脸落寞的望着远方,身子刚好站在背阴的地方,一张脸完全沉浸在黑暗中,但是能感觉到很深层次的落寞与哀愁。仿佛一个突然陷入回忆不能自拔的人,末了,只见他脸上滑过一丝泪水。

希乾边走边想,越发觉得那老头好奇怪。每次都用那样爱怜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是什么呢,就像是父亲的那种慈爱。可是这不是很奇怪吗?唉还是赶紧给铃儿做饭去吧。

希乾让助理安排好做饭用具,就在铃儿病房的隔壁。因为这一层楼都被希乾包下来了,所以也就没人敢说什么了。希乾拿起菜谱,认真地为铃儿煲粥。阳光淡淡的洒在他的脸上,一副专注认真的模样,虽然时不时的擦掉流下的汗水,但眼底还是溢着满满的幸福与知足。

还时不时的悄悄跑回来看看铃儿,只见铃儿静静的望着窗外,还是那个姿势。不说话,不流泪,不哭闹。希乾无奈的叹口气,只想着自己以后要加倍对铃儿好。也就算是对铃儿的一种补偿吧,毕竟,她这样也有自己的过错。

希乾一直盯着那粥,终于快好了,已经散发这淡淡的肉香味。看着冒着热烟的粥,不停的用嘴吹吹,直到感觉差不多了才给铃儿端过去。

“铃儿,吃一点吧。”希乾小心翼翼地端着粥,用嘴吹吹盛在勺子里的粥,轻声说道。铃儿只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只轻轻地摇头,甚至都没有看那粥一眼。希乾早已料到铃儿会是这般反应,但看到铃儿还是这般反应,终究还是很不是滋味的。

定定心神,不断的鼓励自己,撤出一个牵强的笑容,用几近哀求的眼神看着她,说:“铃儿,吃一点吧。就一点”说完将一勺子粥递到铃儿的面前。

铃儿看着他眼中哀求,终究还是叹口气,低头看看希乾手中的吃食。一看到是粥,愣了一愣,眼中突然闪现出泪花,但一会有强忍这逼回去。

希乾疑惑的看着铃儿,以为她对自己做的粥感兴趣了。有些开心地又从碗里舀出一勺热的,哪知铃儿突然一个扬手,而那碗粥就硬生生倒在希乾的手上。而铃儿正好撇过脸去,只觉得心中悲痛不已。

自己曾经也这样为他熬过粥,那天他甚至都没有尝一尝就将那粥直接倒进垃圾桶中。虽然后来两人的关系又恢复了,但事实上,这件事铃儿从没有忘记过,甚至她再也没有做过饭给擎天吃,恐怕这样的小事,他怕是早已忘记了吧。

铃儿只陷入在回忆中,不会才发觉希乾还在一旁,不耐烦地看他一眼。却见到他一脸的淡漠,眼底是深深的伤痕。只觉自己非常对不起他,想去拉他的手,谁知他只是轻轻的掰掉她的手,铃儿顿觉有些心慌,只轻轻地喊:“希乾。”

哪知希乾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看着她苍白的脸,干裂的嘴唇,此时就像一个受伤的小兽,是那样的脆弱。终究还是不忍心轻叹一口气,坐在她身旁,为她捋捋凌乱的头发。

手上的疼痛越发的明显,希乾终还是害怕铃儿发现,不然她又该愧疚了。安坐在铃儿的一旁,感觉到铃儿没那么恐慌,这才起身:“你先吃点,我出去一下。”

铃儿见希乾要走,以为他又是生气了。只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盯着希乾看,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张了张嘴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希乾见状,轻声笑笑,想用手摸摸他,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终究还是缩了回去。

希乾大步地走到天台上,淡漠的望着远处偶尔飞过的鸟儿,快乐而自在,他们会不会比我还幸福呢?只是手上紧握的拳头,仿佛隐忍着极大的愤怒。继而苍凉的笑笑,那种笑带着透心凉的落寞与痛苦。

或许,这世上有这那样的一种爱情,一旦爱上就没有余地。也转嫁不了,你的爱,你的痛,你的快乐,你的忧伤,都取决与那个人。在你见到她的那一刻你就知道,你完了,你完全没有办法阻止对她的思念,对她的牵挂。你没有办法看见她不幸福。

最令你难过的是,不是眼前的人多么的漠视你对他的爱,而是即使她清楚的知道,明白。但她却还是无法完全接受你的爱。她在隐藏,不是因为她害怕你会受伤,而是她心底里的那人终究不是你。也仅此而已。

“希乾,你知道铃儿在哪里吗?”舒尔突然打电话来,带着明显的哭腔。使希乾也突然紧张起来,急忙问:“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希乾等待着她的回答,却只听到舒尔终于爆破的哭声,顿时也慌了神。

想到恐怕现在也只有天齐的事,才会让舒尔如此。也不知怎样去安慰她,只轻轻地叹口气:“天齐他怎么了?”

舒尔这才强压住泪水,时不时抽泣这说:“自从铃儿走后,天齐的情况就时好时坏。这几天更是急剧恶化。铃儿本说就离开几天我就信了,这事也没告诉晟老爷。如今,天齐的情况却是怎么也不能在隐瞒了。可是又联系不上铃儿,快把我急死了。乾儿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希乾认真地听着,觉得这事非同小可,但想到铃儿如今的状况,实在是不适合颠簸,也就没直接告诉她其实他正和铃儿在一起,只说自己会尽快安排人手去寻找。

毕竟,在希乾的心里有什么能大过铃儿的安危呢?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怎么经得起长途跋涉。这样想着却突然撞到一个人,抬头一看。

却看见季然激动地看着自己,甚至嘴都在不停的颤抖,仿佛受了很大的刺激。希乾甚至忘记了去责备他偷听自己讲电话。只是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只静静地看着他,等待这他主动说话。果然,季然仿佛犹豫了许久,才有些激动地问道:“你的母亲,她还好吗?”希乾顿时惊讶的看着他,却是什么也没说,下意识的皱皱眉。只听着他继续说到:“你的母亲,伊蓉”

希乾顿时有些恼怒的甩开他的手:“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就对我的家事如此好奇吗?”季然眼中光一点一点的消失,只不停地搓着手,不安地低下头,喏喏地说一句:“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希乾见他的样子,实在还是不忍心,这些天他对自己和铃儿算是尽心尽力了。就连每次的查房都是他亲力亲为,而这样的小事,实在是不需要他这样的主治医生来的。这样想着,终还是不忍拂了他,许是他正在找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轻叹口气:“我的母亲的确叫伊蓉,但不知是不是你说那人。”只见他的眼中突然放出光彩来,有些颤颤巍巍地握住希乾的手,一脸殷切地问:“是她,一定是她。我知道一定是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希乾更加惊讶的看着他,那眼神分明再说,你竟然认识我母亲?季然见状无奈,也只得将他们的事告诉希乾。

原来,在他们青年时代,伊蓉和季然是家族早就定好的婚姻。所以他们就比他人多了几分相处的机会,年轻貌美的伊蓉很快就被学识渊博的季然所吸引,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了八岁,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

只是后来季然忙于工作渐渐的忽视了伊蓉,觉得很对不起她,就让自己的好友雷明决陪着她,雷明决那时也是一名商业奇才,但是对文学也很感兴趣。这样,其实伊蓉和他就这样慢慢的结识了。

不久,伊蓉找到季然痛苦的说:“我爱上他了怎么办?”季然刚开始很痛苦,但想到他们年龄相仿,又有许多的共同语言。也就不畏谣言,与伊蓉和平分手。甚至压制住各种谣言只说是自己的原因。

只记得当时伊蓉泪眼离离的看着他,哽咽地说道:“季然,今生是我负了你。下辈子,我定还给你。”

虽然是这样,但是也并没有影响到三人的友谊。他们时常联系,在一起吃饭。看着伊蓉脸上越发娇艳的笑容,不是没有后悔过,但总是觉得自己是配不上这样美好的伊蓉的。

瞧瞧她现在不是很幸福吗?这样,就够了。真的,只要她幸福。

然而,看不见的,是不是就等于不存在?记住的,是不是永远不会消失?

只是到后来,自己有一个出国深造的机会。也就以此为借口离开中国,这么多年来也就没怎么联系了。虽然在午夜梦回时经常梦到伊蓉那美丽漂亮的模样。

在他离开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他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伊蓉。所以他也再也难以接受其他人,而且也觉得这样对多少对不起别人,再加上工作一直在忙,这事也就耽搁了,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一个人。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却越发的思念伊蓉,思念她的笑容,思念她生气时微嘟的小嘴,都是那样的可爱。脑海里不断的出现那天伊蓉含着泪对自己说:“季然,这辈子是我负了你,下辈子我还你。”

季然哽咽的说着这些事,虽然过去了那么久。但是他还是不能释怀,现在的他其实只是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说服自己的答案,告诉自己当初这样做是对的。她是幸福的,是快乐的,瞧瞧他们将孩子教育的这么好,伊蓉肯定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当年他两好的时候,伊蓉曾一度说不喜欢孩子。这时的季然总是会可怜巴巴,睁着无辜的眼睛,带着乞求地眼神说:“要一个好不好?”伊蓉总是没有办法看着他单纯无辜的样子,完全不想一个比她年长的人。不竟哑然失笑,定定心神,扶扶额头,讪讪地笑着说:“这事还早,还早。”

这时的季然就会不安地搓搓手,迷恋地望着伊蓉直说“好。”继而有开心地忙着给她夹菜,伊蓉只浅浅的笑着,看着他为自己忙活,也欣然接受。

掩下心头的忧伤,撑着脑袋看着他,心里微微叹一口气,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用心的对她好,把什么好的东西都双手奉上,只为了搏她一笑。这样想着,为他也夹一块菜,在他惊讶的眼神中,轻声说道:“你也吃吧。”

只见他开心的像个孩子,笑容就大大的绽放在脸上。伊蓉瞧见只一抹淡笑,“还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甚至觉得自己倒是比他还大上个几岁。”

即使是这样浅浅的幸福,都是那样的短暂。

季然由于工作比较忙就找到一个朋友来陪她,伊蓉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竟然会是雷明决,看着他嘴角噙着得意的微笑,面对自己恼怒生气的脸容,只温柔地招手:“蓉蓉,过来。”

这样,她才知道原来他们竟然是好友,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巧的是。最后她终于忍受不了三人这样的状态,直接与季然开诚布公的说起他们的事。

果然,季然在深深的沉默之后,平静地说:“我明白了,我退出。”伊蓉看着季然差点没站稳的身子,眼含泪水,想着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照顾,轻声唤一句:“季然”

季然这才回过头来,见到伊蓉的泪水,皱皱眉,本想伸手为她拂去,终究还想起什么似的。又将手缩回去了,压下心头的痛苦与不舍,只轻轻的说:“别再哭了,让雷明决看见指不定怎么嫌弃你呢?”

伊蓉闻言直接笑出声来,擦擦眼泪,给季然一个鼓励的拥抱,哽咽地在他耳边说:“季然,一定要幸福哦。”说完一滴滴泪水晕染了他的肩头。

季然只知道他们相爱了,却并不知道他们以前就是一对情侣,因为一些原因才分开的,而他却在无意间撮合了他们。

这样的事,怕是再也没机会知道了。

在伊蓉和雷明决在一起后,季然每次看到他们总要承受心底的痛,后来疯狂的工作,才抑制住这疯狂的思念。他为什么没有去争取呢?因为他看见伊蓉脸上那灿烂的笑容,没有和自己在一起时,眼底会隐藏这浅浅的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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