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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叶子戏与办杂报(1 / 0)

苦暑天长,夏蚊扰梦难以入眠。

知道陈晚怕蚊虫叮咬,骆佳言特地让人搬回几口大缸放在院子里。缸底养着上百只不知何处捉来的青蛙,说是可以用来吃蚊。只是每到夜里,一蛙独鸣引来众蛙合唱,满院青蛙滚呱乱叫,树上知了也来凑热闹,陆空交响乐吵得大家苦不堪言。

无奈之下骆佳言只好请人再把缸搬走。青蛙受到惊动纷纷跳出缸外,害得众人在院子里捉了好几天。

后来还是曹二婶用了老法子,艾草洒雄黄酒晒干,每天傍晚在院中焚一束,效果甚好。大家吃过晚饭就到院中摇扇纳凉,玩叶子戏,吃湃在井里的冰西瓜。陈晚头一次觉得没有空调的夏天也没那么难熬。

叶子戏堪称是扑克牌的鼻祖,玩法也差不太多。骆佳言怕陈晚因珠子的事烦心,拉着她和阿兰还有糊涂,几个人玩来解闷。不想陈晚一学便会,双方投下彩头,若陈晚输一局就要给骆佳言摇一刻钟扇子,若骆佳言输了则要给陈晚写五幅扇面广告。

今夜陈晚手气大好,和阿兰两人连胜四局,最后二十把素色团扇上面的笔墨也有了着落。她见好就收,起身整理下衣裙准备走人。那厢骆佳言输得灰头土脸,琢磨怎么找回场子,死活让糊涂拦下两人不许她们离开。

骆佳言小孩子似的拉着陈晚裙裾不放手,惹得她又好气又好笑:“古人说‘宛转蛾眉能几时?须臾鹤发乱如丝。’就是告诫我们有限的精力不要耽搁在玩乐上。女孩子老得很快,你们这又没有社保,我要趁着年轻赶紧赚钱,才能在年老色衰时吃好的。”最好能再包养个长得像宋仲基那样的小白脸,不过这句陈晚没敢说出来。

骆佳言早习惯了陈晚嘴里时不时冒出的古怪词汇,此时他没空理会社保是什么,只盼玩叶子戏大杀四方,灭灭陈晚的威风。“刘延之诗里说得是人生苦短,劝晚晚及时行乐。我们再玩一局如何,就一局。你若输了今晚我在书房看书,你要站在旁边给我摇一个时辰的扇子。”

陈晚被骆佳言缠得没办法,答应不论输赢,玩完这局早点脱身。赌什么呢,扇面都写完了。“你若输了今晚帮我抄一百份《质库杂报》。”

“好。”骆佳言爽快答应。

开局前骆佳言还特意要求四人对换位置。他搓搓手,将摸来的牌倒扣在桌上,直到抓齐八张才拢牌在手,开始穿插摆牌。

陈晚看骆佳言满脸郑重地样子心中好笑,感情古人的修身养性都白读了,输起牌来一样气急败坏毫无风度。

她打牌的本事是在读大学的时候培养的,夏天天热,和对门宿舍一起敞着门,大家坐在走廊里一边吹着穿堂风一边打牌。一群女生把穿着无袖睡裙,簸踞在铺着报纸的地上,吆五喝六,样子十分土匪,常引得其它学院女生来参观。不管是掼蛋、升级还是斗地主,只要有陈晚在的一方总能顺利晋级,大学四年,室友在她的带领下吃了对门不少免费冰棍。

现在想想那可能是陈晚最风光的时日,毕业后日子在不断责骂和改稿中煎熬,与之一同消磨的还有年少时风发的意气。她被打磨得如同一块垫脚石,总是悄默声的立在门后,需要时被上司、AE或别的什么部门拉来挡刀。

所幸的是当年牌局上练出的的那点本事还没遗忘殆尽,陈晚打出最后一张牌,笑眯眯地看着手中还攥着一把牌,苦着脸根本没机会出的糊涂和骆佳言。

她拍拍鼓胀的肚子,里面实在装了太多冰西瓜,冲骆佳言笑道:“走吧,还有一百份《质库杂报》等着你呢。”

骆佳言还在懊恼最后一把出错了牌,没听清陈晚在说什么:“什么东西一百份?”

“《质库杂报》啊,我们刚才说好的。”经常被骆佳言捉弄的陈晚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感。

“《质库杂报》是什么?”急着玩牌的骆佳言根本没听清陈晚的要求,就一口答应下来。估计把彩头换成三百贯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同意,陈晚有点后悔自己彩头压小了。

假南洋珠的事发生后,陈晚认真思虑良久。她觉得除了自己贪心冒进之外,质库行业内各自为战,消息闭塞也起了推泼助澜的作用。这伙骗子们从半年前开始行骗,如他们预料,受骗的质库害怕自己名声受损,没有一家掌柜愿意站出来将骗局公之于众。

陈晚起了办一份《质库杂报》的念头,仅供行业内部参考。掌柜们把得来的消息互通有无,提高大家警惕性,避免造成更多损失。报纸第一期就写南洋珠的骗局,名字她都想好了《震惊!整整流传半年的惊天骗局,竟能让你倾家荡产库毁人亡!质库掌柜必看》。

要说报纸在宋朝已经不新鲜了,一类是私人办的“小报”,相当于现代的娱乐周刊,上面写着宫廷秘史、名人八卦等,特别能博人眼球;还有一类是“朝报”,假托“邸报”手抄版的名义刊印皇帝诏书、群臣奏折什么的,实际上也是是民间私下发行的“小报”。因为涉及到庙堂政事、号令,销路比“小报”还要好些。

骆佳言没受过现代“标题党”的摧残,看了陈晚的文章名险些惊掉下巴。“这是不是太夸张了?”

陈晚不以为意,“没事,就是要夸张才能受大家的重视。”

骆佳言提起笔又放下,“一百份也太多了,你和阿兰都要去质库,写完了也没工夫发。先说好,我可只负责写。我看抄二十份足够了。”

陈晚知道骆佳言打得什么主意,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愿赌服输,牌品即人品,你总不想我在每份报纸后面写上骆三郎打赌输了不认,大家莫要与他为友吧。”

骆佳言悻悻拿笔把字写得龙飞凤舞。陈晚捧着一筐龙眼,一边吃一边给骆佳言挑错字。骆佳言字体仿的是米芾,恣意飞扬,而且根本没有错别字。

陈晚吐出一个龙眼壳,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她对骆佳言说道:“书生第一次来穿的是一件蓝布长衫,第二次来穿的是黑色的,眼睛还有点大小眼,底稿上没写清楚,你都加上去吧。”

这多字空行里根本写不下,骆佳言只好忍着气撕了十几份誊好的报纸重写。

又写了七八份,陈晚突然叫到:“哎呀我记错了,是左边的眼睛略大一点,不是右边的,快改过来,改过来。”

骆佳言气得摔笔:“还有完没完!说那么详细,你怎么不画张画像出来?”

陈晚频频点头,“好主意,不止书生要画像,大汉也要画,他们团伙里老妇人和小孩子也要画。”

眼看骆佳言要炸毛,陈晚赶紧给他嘴里塞上一颗剥好的龙眼。“过两天质库开行会,我打算把报纸在行会上发给各位掌柜,你去不去?”

质库每月开两次例会,由行老或指定的人主持,行业内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参加。大家嗑嗑瓜子、扯扯皮,借此机会相互打探交换消息。不同于陈晚打算办的《质库杂报》,行会上的消息交换要求对等性,大家模模糊糊放出些风声,各自猜测对方消息的价值。觉得彼此价值相当就会去一边单聊。

陈晚知道例会的存在,却始终无缘参加。开始是因为骆家质库的代表是骆庭辉,根本轮不到自己上前;后来转运质库从骆家分离出来,怎奈规模太小还是没有资格参加。

骆佳言恨恨吐出龙眼核,说了句:“不去。尽是些虚与委蛇的市侩小人,绕着弯的套别人的话。偌占得便宜就露丑卖乖,占不到就吵得乌眼鸡一样,想想就头痛。”

陈晚奇道:“你又没去过,怎么知道?”

骆佳言面带不屑,“我虽没去过可我二哥去过,参加例会的人也都和他差不离。”

尖酸刻薄,便宜占尽,骆庭辉的确是这个样子。看来自己在行会上要多加小心。

陈晚正想着就听骆佳言问道:“你参加行会是谁邀请的?”

新来的人若想加入行会,要有保人做引荐。成为保人的条件,身价还在其次,需是行会内公认品性俱佳能服众者方可。

“沈琛,下次行会也是他来主持。我有七悦兄做保人,还有《质库杂报》给大家做见面礼,各位掌柜肯定不会拒绝我入会。”陈晚回答得信心十足。

骆佳言听了一皱眉,“既然这么风光,那我也借晚晚的光去凑个热闹。”

“你不是不去吗?”

“我改主意了。”

骆佳言打断想继续发问的陈晚,“墨没了赶紧帮我研磨。”

陈晚不满道:“明明还有很多。”

“不够写那么多份。”

“哦。”在不涉及到钱的问题上,陈晚一向没啥原则。

夜来凉风习习,空气里弥漫着艾草燃烧后的烟火气,宁静醒神。红袖添香,佳人侍墨,骆佳言突然觉得抄一百份报纸也不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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